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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景象又倒转回到一切开始的那一幕。然而这一次的自己并没有使用世界冲击。因为清除沙洲队根本就不需要做到那种程度——他看见火力全开的EVA手撕了沙洲队长的阿胡拉玛兹达化身,然后剩余的杂鱼们也被很快清除。而自己虽然无法留手,但损害却也就此止步。

    那似乎是一条正确的路。

    说起来,自己似乎本就应该走那样的路。

    ……没错。为什么要去管它人的生死呢?认识熟悉的人努努力也就罢了,那些自己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面貌,甚至没有过实体目光触碰的陌生人,自己为什么要为他们冒险,用出这有可能会造成种种祸患的招数?

    “……我,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想着只要自己活着便可以的么?”

    记忆不断地翻转,意识不住地回流。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被主神选召之前的那一幕——赛车场上,车辆失控,自己想活,而观众席便是唯一能够触碰到的缓冲。

    一个女孩因此而死掉了。自己丢了职业,丢了名声,丢了前途和不少友谊。自己活了下来,损失惨重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然而那个女孩临死前的眼神,却日复一日地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罗甘道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那个女孩了。

    自从他接管东海队,然后开始尝试拯救世界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梦见过了。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又一次地看见了她。而那张只有鼻梁以上可以辨别出人形轮廓的残破面孔,正如同过往的许多个夜幕一般朝自己注目。

    并发出无声的愤怒,以及疑惑。

    【为什么?】

    ‘我想活’这样的答案在嘴边徘徊,却说不出口。

    罗甘道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苦笑中沉默。

    萧宏律在不久前才和他说过,说他‘内在的求生欲比谁都重’。所以……其实那所谓的‘失误’,只不过是自己在不经意间,暴露出了真面目?

    想要活下去。

    为此就算杀死所有人都毫不在乎。

    这份因求生欲而诞生的杀意根植在自己的心灵深处。所以,世界才会在同步时造就那样的成果。

    “所以,到头来,一切都是我的错。”罗甘道轻声说道,对自己说。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其实还在东海的基地里,知道自己不过是展开了绝对领域。以表象为自闭的方式封闭了所有的对外交互。他甚至知道自己所有的同伴都在想法设法将自己唤醒,甚至都没再去理会团战中应当注重的诸多事务。

    回应他们或许也是可以的。

    想的话,从这里出去然后继续战斗,也不是完全就做不到的内容。

    但是……

    “直面最为丑陋的自己,还真是太难了些。所以……”

    “就这样吧。”

    他想要在这里继续待一会。这个‘一会’也可以是永久。

    眼前的一切又一次地变转,而他又一次地回到了赛车场上。身下的赛车传来了失灵的异响声,而在唯一能够作为缓冲的观众席上,有一个角落,人群的数目格外稀疏。

    只有一个女孩坐在那里。

    那么接下来……

    方向握把的触觉又一次在手掌上呈现。而这一次,自己也应当——

    他卡了一下。

    当他即将像是曾经的自己一样扳动握把的瞬间。观众席上,他第一次地看见了女孩那处于完好无损状态下的面容。而那张脸……

    “……队长?”

    他看到了那个女人。

    他看到了石坊院流歌——东海队的前队长面无表情,安静地在座椅上端坐。普通的塑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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