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挡在他们面前的所有,都在无坚不摧的兵势下崩溃!

    汉军以一个尖角阵,刺入匈奴营地,横冲而过,挡者睥睨。

    在十余次呼吸间,就凿穿一个横向超过里许的匈奴营地,将整个大营从中间撕开,断为两截。

    所过处,像狂风呼啸卷过,留下的是满营的鲜血。

    而敌人此刻仍在仓惶寻找武器,完全没能形成有效抵御。

    所谓奔袭战,教科书般的过程,大抵如是。

    旋即,汉军交错,化作剪刀阵,两列散开,像一个巨大的X形,在匈奴的阵营当中移动,开阖。

    每一次开阖,都有众多奔走的匈奴人被卷入。

    汉军马位交错,宛若齿轮对立,彼此契合,保持着剪刀阵的开阖,犁地般在匈奴大营里肆虐。

    呕!

    靳序发现有人在身畔呕吐。

    他们这队新军,大多是走后门进来的,来时意气风发,真上了战场,亲历血腥。

    眼见汉军两三次从匈奴军营里交错而过,整个营地像是被血铺了一遍。

    倒地的尸体,被践踏后血肉模糊。

    月光下,红的白的搅在一起,到处都是。随风飘来的味道,让有些人胃部翻涌,差点翻身坠马。

    靳序也没好多少。

    而就在他们以为汉军将轻易结束这一战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战争绝没那么容易获胜的道理。

    汉军奔袭过来,入局就大占上风,却没让匈奴人彻底崩溃。

    因为他们已无路可退,必须以命相搏!

    这次迁移,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汉军再次杀过来,他们唯有死命搏杀,才能争一条生路。

    匈奴人正在体会曾经被他们逼迫,掳掠,无路可走,他们认为是牛羊一样的汉民相同的处境和情绪。

    他们已被逼到了极限,走投无路。

    匈奴人或惶恐或愤怒的叫喊声中,酋涂王,挛鞮谷,封惕都从营帐里冲出,全力调动兵马,组织反击。

    匈奴人的大迁移,以十万计的人群铺开,整个营地面积非常大。

    汉军虽冲势强劲,但第一轮遭到冲击的只是迁移大营的一部分。

    其他匈奴人开始翻身上马,与汉军厮杀。

    可惜他们慌乱中迎战,方方面面都不如汉军,被牢牢压制。

    剪刀阵仍在不断开阖,交叉驰骋。

    成排的匈奴人倒地,发出屈辱的惨叫,声若泣血。

    稍远处的山岗上,月光辐照,战场的形势非常清晰。

    靳序身边的一个新兵感觉不忍,道:“非要将他们都杀绝吗?”

    负责带领他们这队新兵的禁军校尉,回头冷笑道:“你觉得不忍心?”

    “你可知匈奴曾经怎么对待我们?”

    “汉人被抓过去,牛马都不如,汉人男子会被他们当成畜牧,动辄鞭打辱骂,甚至杀戮取乐。女子会被他们轮番*辱,沦为生育的工具。

    还有孩童会被他们当畜牧饲养,同龄的匈奴孩子,会在活人身上割肉,来彰显勇武。”

    “更残忍的事情,开膛破腹都有……你觉得他们可怜?”

    浑邪王也在一旁,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没那么夸张,我可没干过这些。”

    带队的校尉道:“所以霍侯让伱降了。

    你们西匈奴,休屠部和折兰部也没好到哪去,常年扰袭我大汉边关,杀戮极重,所以他们想投降都没机会,被霍侯屠戮干净,少数幸免,也会被送去当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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