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若是喜欢樊楼的调调,只要开口,怕是没谁敢不给面子,都只会陪着笑脸送过来。

    可眼下却是阴差阳错,走到此种地步,岂不是将这位给得罪死死?又当如何是好?樊学文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腔,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主意。

    尤其这位刚从淮西平叛归来,听说在战场上杀得贼头乱滚,血流成河,将一座庐州城都给屠了一半,整片淮西大地尸横遍野,千里无人!

    一想到这里,樊学文两股战战,胳膊腿儿都无了气力。

    那可是战场,上过战场的哪个不是凶狠残暴,视人命如草芥,虽然他也自诩见过大世面,可那些又如何能与战场相比?

    樊学文这时忽然想到一事,不由心中大叫不好,楼内智囊乌先生去请陈侍郎,倘若到了后无人知会,岂不是要吃罪对方?那他樊楼可就再次坐蜡,解释都解释不清!

    他咬了咬牙镇定起精神,伸手去召管事,管事早就瞧见事情不妙,一直在往后缩,此刻看大东家召唤,无奈又挪上前来。

    樊学文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管事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樊学文看他不堪,气得咬牙跺脚,急忙再道:“快去,一定要堵住乌先生禀报实情,不然你小命难保!”

    管事就算再怕,事关身家性命,也忙不迭向外跑去。

    这时周处出来,看着滕图笑道:“滕大人,王爷有请!”

    滕图抬腿迈步,忽然回头瞅了眼后面的樊学文,道:“这是樊楼的东家,王爷可……”

    “王爷说了,滕大人可带此人进阁!”周处早就禀报过赵柽,说樊楼东家也在门外,赵柽交代一并带进。

    两人进了阁儿,樊学文偷偷向前看去,隐约看到个年轻身影,却不敢直视,转了下目光一眼瞅见赵元奴,看她偎在那身影旁边,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死。

    都是这小浪蹄子不守规矩,才惹下这般是非,一但事了,必要好好惩治。

    可他忽然转念一想,此事不对,既然齐王殿下喜欢,那又何必惩治?

    倒不如,不如借花献佛,如此这般……那岂不是既能将功折罪,又能攀上齐王这颗大树?

    一想到此,樊学文仿佛回了血般,身上立刻来了气力,心中惶恐也渐渐消失,只做出副低头认罪的可怜模样。

    滕图走上前去,礼道:“权知开封府事滕图,见过齐王!”

    果然!樊学文心中立时落定,大礼参拜,照说话样:“罪民樊学文,拜见齐王殿下!”

    两人话语一出,阁内忽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场下乐女本来手里摆弄着乐器,听到话语猛然停下,歌女舞女也都愣在地中,一动不动。

    赵元奴原本抓着赵柽衣角,看到潘学文进来,心慌害怕,往赵柽身上靠得更近,然后就听到腾图和潘学文的言语,便同样呆住。

    齐王?齐王殿下?

    她努力抬起头,看向赵柽,见赵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在冷冷地望着下方。

    是齐王!赵元奴怔怔地看着赵柽,这让她意乱神迷的公子,让她坏了樊楼的规矩的公子,让她还想着一起私奔去占山为王的公子,竟然是齐王!

    她知道齐王,整座东京城,哪里有不知道齐王的,尤其是这次南下讨贼,大获全胜,收复了整个淮西。

    这两日无论外面,还是楼子里,几乎都在议论这件事,都想看看一看齐王殿下长什么模样,哪怕远远地看一眼背影也好。

    可现在齐王殿下就坐在她旁边,袍裤上还湿湿的,浸着她的泪水未干,她不觉脸色桃红起来,轻咬朱唇,但手上却缓缓松了对方的衣角,身子也往旁轻轻挪去。

    在东京百姓的心中,齐王赵柽是一个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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