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便是一些山野之地都有学堂存在,东京本处,哪怕再贫寒的家庭,也少有目不识丁之人。

    大曲这门东西其实极为复杂,对从来没有学过韵律的小娘来说有些艰难。

    但赵柽也不急,曲可以慢慢学,但词话可以先写,词话这东西倒是门槛不高,外面市井说书的艺人许多都是自己编故事,只要知道些历史典故,就能写出一场叫好卖座的书唱来。

    小娘一开始在他的指点下,连写了几个小故事,但都落下俗套,不离话本里那些才子佳人的书生臆想。

    于是,赵柽便开始循循诱导,让她不能只着眼世事的繁华,和流于表面的美好,要深刻些,市井些,不妨写些悲伤感人的故事出来。

    小娘对这些倒是深有感触,毕竟曾经亲身经历过,加上性子使然,倒是展露出一些天分,写出了两个忧郁感人的小剧目。

    赵柽见状不由大喜,若是以后小娘能够写剧写曲,可是帮了他大忙,不需要多具才学,弄那些高雅的阳春白雪,反倒是越市井越平民越好,写出的东西老百姓能看懂听懂,就是最大成功。

    市井艺人能写出来不错的词话,小娘只要稍具天分,又有他的教导,写些更有意义的东西应该不难。

    这一天早晨,闲暇无事,赵柽便给小娘讲了个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前朝。

    故事的内容很简单,大抵就是在江南某处,有一户农家因为失去了土地,只能靠给乡绅耕种为生。

    但是,即便一年出再多力,最后得到的粮食,都要给乡绅大半做为租子,农家只能维持温饱,勉强度日,时不时还要去乡绅那里借钱过活。

    而这户农家只有两口人,爹爹和女儿相依为命,到了岁尾,乡绅派泼皮前来讨账,爹爹只能顶着寒风暴雪躲藏出去。

    泼皮没找到人,便将农家打砸后扬长而去,直到半夜时爹爹才赶回家里,因为身上没钱,买不了礼物送给女儿,便在山上砍了荆条作了支荆钗送给女儿,父女两个在大年夜抱头痛哭。

    然后乡绅讨债不成,便要农家用女儿抵债,爹爹不从,被泼皮设计陷害,女儿也被乡绅强抢玷污。

    女儿忍辱负重,寻找机会逃出乡绅家,一路奔走大山,躲藏其中足有十余年,乃至发丝全白,恍如霜雪。

    直到有一天,长安城来了位王爷巡视地方,女儿得知后下山告状,这才得以冤屈昭雪,重见天日。

    小娘听得潸潸泪下,不过片刻后抬起头问赵柽:“郎君,长安来的是哪位王爷?”

    赵柽摸着下巴说道:“自然是二大王!”

    小娘瞅了他片刻,忽道:“虽是能写,恐难外传。”

    赵柽自然知道小娘意思,哪怕小娘少见大事场面,但也知道这种故事出去外面,必然不被官府待见。

    但倒也并非甚么了不得,他笑道:“先写了再说!”

    小娘“哦”了一声,便沉思起来。

    赵柽看她模样认真,心中不由松了口气,他实在是有许多事情要做,但又实在做不过来,需要人分担。

    建戏院瓦舍,倡戏剧大曲,并非突发之想,戏院之内唱些特殊剧目,也是深思熟虑。

    可他精力有限,既要私下养兵聚财,还要应付朝堂时局变化,再写大曲的话,怕不是须三头六臂才能完成,如果小娘能把曲剧之事给他担了,那他就会轻松许多,专心旁事。

    看着小娘思想,赵柽退出房间,然后唤来周处几个,离府前往城外军监。

    那一日擒获杜红棉后,因为怕耽误喜事,所以一直未审,这时心中放松,便决定去审一审这渡厄散人胭脂豹。

    出了府门,一路向城外而去,待走到一半之时,赵柽不由疑惑回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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