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就要有土地,土地是朝廷最重视的东西,许多律法规矩都和土地有关,皇帝官府也都关心土地的得失收成,这无形之间就把黎民百姓和朝廷捆绑在了一起。

    其实不但党项西夏这边松散,就是辽国也差不多,缺房少地没有关系,拉着帐篷上草原,顺着河流放牧为生,有没有朝廷皇帝无所谓,走着走着说不定就走去了另外的国度了。

    游牧大抵就是如此,部落也好,朝堂也罢,实际上都对下面百姓都没有太大的约束力。

    赵柽高兴这副景象,元果却不愿看,心中骂着真是一群没良心的东西,城池被宋人占了,居然还一副不在乎神情,一点忠君爱国的气节都没有,他此刻倒是忘了,整座卓啰城最不忠君爱国的其实就是他。

    几人晃晃悠悠地向着城东走,东面有城内最大的一座佛寺,唤作嘉定寺,西夏崇佛,几乎每座城池都有佛寺,兴庆府更是大小寺院无数。

    到了寺内烧几柱香,便四下游玩观看,这寺与嵩山寺不同,里面不分内外,哪里都可走动,后面更是有半截小山可以攀登。

    此刻已经入夏,那山青翠,不过进寺的大多是许愿还愿,而且都为卓啰城老住户,所以去山下登山游玩的不多。

    赵柽却是没来过,走到后面看风光正好,笑道:“去山边瞅瞅。”

    几个人速度不快,出了嘉定寺后门就来至山脚下,望见半山腰处有一凉亭,便想上去观看景致,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了吟诗的声音。

    那声音清脆悦耳,听着是少女口中发出,只听她吟诵道:“春光明媚春风吹。”

    随后,一个青年续道:“夏花灿烂夏雨雷。”

    再接着,中年人的声调出现:“秋高气爽秋萧瑟。”

    最后,是个老者的语气:“冬日严寒冬雪飞。”

    赵柽几人转头一看,却是四人朝他们这里走来。

    这四人头里的是个身穿水粉色衣衫的少女,生得娇俏活泼,双目灵动有神,掌中握着一支翠色长笛。

    其后则是个敞怀青年,红彤彤的脸膛,裂着嘴似乎十分高兴的模样,手上拎着一把类似铁铺打铁的大锤。

    然后是一名着青白打着补丁长衫的寒酸中年文人,满脸悲寥不平神色,一只手拿着本书,另外一只手则抓着只判官笔。

    最后是名老者,哪怕此刻天气已经很热,却裹着件羊皮短袄,肩上扛着根木棒,这棒一头粗一头细,类似狼牙棒形制,只是上面没有尖刺。

    赵柽停下脚步,双眼微眯,冷冷地道:“装神弄鬼!”

    元果此刻却是大吃一惊,两只眼睛瞪大:“公子,公子,他们是元家的人,他们就是那春夏秋冬……”

    说着,就往赵柽身后躲。

    赵柽一伸手将他提了回来,皱眉道:“怕什么,你不也是元家的人吗!”

    元果强挤出一丝笑容:“公子,我,我现在是大宋人了。”

    就听那少女在前面略带嘲讽地道:“十一哥,你什么时候变成宋人了?”

    “我不认识你,谁是你哥哥,你给我闭嘴!”元果本来十分害怕,但看到赵柽镇定,心中想着卓啰城眼下乃是这恶王的地盘,恶王总不至于将自身置于险境,说不定早有什么安排埋伏,不须忧心担惊,便挺了挺胸膛怒斥道。

    “十一哥莫非连祖宗都不认了吗!”红脸青年闻言讥道。

    “公子,公子……”元果不理青年,小声对赵柽道:“这四个手上的兵器都有名堂,内藏消器机关,刚才吟的诗句最后三个字就是兵器名称。”

    “哦?”赵柽扬了扬眉:“春风吹,夏雨雷,秋萧瑟,冬雪飞?”

    “正是正是,这四件兵器乃元家家传,不是藏着暗器,就是能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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