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退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这时,一样东西从他的颈下衣领之中滑了出来,是只用金丝红线拴着的饰物。

    赵柽目光不由落在那饰物之上,立刻双眉扬起,眼中绽放出别样光彩。

    那是一枚螭龙玉珏,温润剔透,做工精美,见就是难得的宝贝。

    他走上前几步,微微低下身,拿起玉珏,道:“好物事,哪里得来的?”

    小男孩急忙一把抢过,重新塞进衣服里,道:“不告诉你!”

    赵柽直起了身子,目光遥遥向西方望去,一刹那脑海内回忆起许多往事,山庄雪夜春意暖,旧游如梦似眼前。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这枚玉珏……是我的!”他悠悠地道,仿佛回去了六年前的那个冬季,还有那东京城西的十八里古道长亭,山川银装素裹,官道一片雪白。

    “公主一路珍重!”

    “右使但请放心……”

    “啊?不可能!”小男孩听赵柽说玉珏是他的,不由大惊:“你这坏人,想要抢我宝贝!”

    赵柽摇了摇头:“这枚玉珏是我当年送与你娘的,她说过要结绳配线,常戴颈间。”

    小男孩呆住,接着大叫道:“不可能,你在撒谎骗我!”

    赵柽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小男孩气得甩开,用手捂住玉珏位置,仿佛生怕赵柽抢走。

    赵柽笑了笑,随后看向对面,微微垂目,忽然又抬起,然后冷声道:“达凡哈,你这狗奴才,想装到什么时候,还不赶快滚过来!”

    就见那队躺在地上人里,为首穿神气长袍,戴花哨皮帽,皮帽沿压得很低的瘦个子身体一颤,随后哆里哆嗦从地上起来,小心翼翼看着旁边武松道:“叫,叫小人……”

    武松道:“那还不快过去见驾!”

    瘦个子应了一声,接着连滚带爬向前跑来,到赵柽前面,“扑通”声跪倒:“二大王恕罪,二大王恕罪啊……”

    赵柽瞅他:“混账东西,还学会乔装改扮了?帽子压那么低干什么?怕本王认出来?这身袍子起来倒是不错!”

    “二,二大王,你猜猜我这袍子多少钱裁造出来的?”达凡哈闻言急忙道,还伸手抚了抚袍角。

    赵柽冷哼:“在西宁州坐了几年牢没有坐够?还敢叫本王猜!”

    “坐,坐够了,坐够了……”达凡哈顿时脸色一白,抬手擦了擦额头汗水。

    他当年陇右一战被捉后,一直关在西宁大牢,足有两三年,后来赵柽平复王庆,归了东京,才叫人传信将他放走,毕竟是丽雅娜扎的亲信手下,总不好关一辈子,或者死在西宁。

    赵柽其实早在之前就认出了他,所以才对小男孩有所猜测,看了玉珏之后便确定无疑,玉珏是丽雅娜扎离开东京时自己送给她的,小男孩既然能戴在脖子上,那就肯定是丽雅娜扎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

    这时赵柽看着达凡哈:“你怎么来西海这边了?公主呢?”

    达凡哈闻言立刻眼圈发红:“王爷,王爷,公主那边出了些事情,所以才打发小的带人过来西海。”

    “出了事情?”赵柽皱眉。

    “汗国与东喀喇汗开战,战事不利,几遭大败,国内各教之间也频频争斗,已经混乱不堪,公主既要带兵,又要顾及汗国内部,心力憔悴,担心生变,就派遣小的过来西海躲避。”

    赵柽吸了口气,心中算了算时间,印象之中大概就是这个时候,高昌回鹘确实生过一场大的乱事。

    如今在位的毕勒哥可汗,是高昌回鹘的最后一位可汗,他死之后,高昌回鹘的首领不再称可汗,而是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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