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说话,李纲不顾官微言轻,上《论水灾事乞对奏状》,说大水袭来漂浸民居,百官们应竭智效力,捐躯报国救民于灾难,然而水灾过去数日,灾民却迟迟得不到救济。

    不久,李纲又上疏指陈时政,劝道君皇帝不应一味享乐,而应该想办法让黎民百姓过得更好,减当年赋税,赈济灾民,停止害民之举,严惩水灾中玩忽职守的官员,把他们以正典刑,另外提拔一些关心百姓疾苦的有识之士。

    两次上疏击中朝政要害,触痛蔡京等权臣,更叫道君皇帝不喜,直接将他贬到南泉州的沙县当个管税的小官。

    不过李纲的两次上书,却在朝野之间引起极大反响,受一些清臣和民间百姓爱戴,陈瓘对李纲大为赞扬,把他比作唐代名臣狄仁杰,李纲因而名扬天下。

    宣和六年时,李纲出知秀州,次年七月被调回朝中,授太常少卿。

    道君皇帝这时瞅着李纲,他虽然不得意这李伯纪,可此刻却是感叹,忠臣啊,忠臣!

    他心中暗想,这秦桧和李纲都是忠臣,此刻满朝文武有几个敢请命出征?不过此二人而已,原来真是患难见人心,国难见忠臣,此话不假啊!

    道君皇帝感慨,却依旧摇了摇头,叫这李伯纪带兵也不成,虽然他曾主政过地方,但是官职有些不够,宋的太长少卿是正四品,眼下这种危机情况,根本不够主率一军的,更何况派出三万禁军接应种师道他都有些后悔,勿论再派兵出去,兵都是要留着保护东京城的。

    他摇了摇头,不发一言,紫宸殿内顿时沉默无声起来,所有人就这么呆着,其实不知道说什么,不敢说什么,也害怕说了后道君皇帝会不高兴,降下罪来。

    道君皇帝不散朝,实际是在等待黄河那边的消息,他心中还揣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希望种师道能突然大发神威,将金军阻在一侧,不得过来。

    虽然也知道希望渺茫,但道君皇帝既然颇具艺术细胞,自是个爱幻想的,脑子中此刻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开去,直到临近下午末尾的时候,殿外忽然执曹官进殿来报,黄河前线有兵卒送信。

    道君皇帝闻言,立刻瞪大眼睛,传命将人带进。

    片刻之后,就看一名衣服血渍已经干涸变黑的旗兵,在两个殿官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他在丹犀之上踉跄了几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陛下,黄河对岸已失,种元帅,种元帅殉国了……”

    “什么!”道君皇帝看这旗兵进来的形象就觉得不好,此刻闻言不由如遭雷击,一切幻想都已经打破,顿时傻在了椅上。

    何栗过去一步,看旗兵道:“老种相公殉国,下面的西军还剩多少,又在哪里?”

    旗兵道:“军马只剩下一两万人,我来之时正由种彦崇和吴玠两位少将军带着渡黄河呢。”

    种彦崇是种师道的孙子,种师道两子早亡,两个孙子另外一个也故去,只剩下种彦崇一个。

    虽然种家是关中大家,人丁众多,开枝散叶,但种师道一支此刻就剩下种彦崇这唯一的血脉了。

    吴玠则是种师道的得力手下和弟子,为泾原路第二副将。

    何栗一听竟是这两人带军回撤,不由脸色大变:“其他帅将呢?别的人呢?”

    种师道的这路人马,西军将领颇多,泾原路、环庆路、永兴军路不少人都在其中,甚至环庆的经略安抚种师中也在内,若是种师道殉国,怎么也轮不到这两个年轻的带军,那其他人都哪里去了?

    旗兵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呜咽道:“金国重骑凶猛,我军不能挡其锐,黄河北岸一场大战,军队直接被冲散,其他的相公将军有的殉国,有的不知所踪了……”

    何栗闻言不由倒退了两步,向龙椅上的道君皇帝望去。

    道君皇帝这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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