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山崩石开,烈雷打顶!
本欲起身再斗的老僧忽一头栽倒于地,几番使力,都是爬不起来。
陈珩见得老僧此时背后缓缓有青光浮动,不多时候,一朵色泽润洁的青莲花就悬荡而出,将老僧牢牢压住,脱身不得。
“你先做的初一,就莫怪老夫做十五了,我知似你这类器灵,便吞了你一半真识去,过个几万年,你又可回复完全。”
付老笑眯眯走来,将老僧头顶的毗卢帽摘下,往那锃亮光头上一拍,又忽怒道:
“屡次背盟,我看你这厮是取死有道,今日便好生给你个教训!”
说完付老背后腾起一道漆黑光柱,光中有幽影憧憧。
而老僧仅被那光柱一擦,便有一团柔和银光从他躯壳中飞出,很快没入了付老之身。
这一幕并无什么惊心动魄的惨像,但却将陈珩紫府中的几件法器皆是镇住,个个失神。
五炁乾坤圈更是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到了脑门上,叫他不知该说何是好。
他不动声色往月轮镜后面缩了缩,被瞪了一眼后,又悄悄退到遁界梭后面,这才心下稍稍一定。
“还是第一次运使此法,这般感觉,倒着实不怎样……”
付老皱了皱眉,随后他伸手一按,将法力拿起,被镇在莲花下的老僧就神情一僵,过得半晌,一盏石灯就慢慢漂浮而起,然后被付老拿在手中。
“这是?”
陈珩见状不免有些疑惑。
分明一切种智遍知灯已被付老拿在了手中,可老僧身形却并未跟着消失不见。
其人冷着脸从地上爬起来,除去了神情萎靡些许外,竟似并无大碍的样子。
“这老贼已是制住了我的本体真形,叫我难以抵挡,如今的我只是一缕气机所化,说是能维系形体,其实与凡人也无异了,来条狗都能将我咬死。
实话说来,他能胜我,着实是诸般因素相加,机缘巧合,若没了东皋子的法力相帮,若——”
老僧瞥了陈珩一眼,神情不悦。
而在他只顾昂首说话之际,却未留心脚下那小土坑,直接被绊倒在地,结实吃了一嘴的灰,口中话语自然戛然而止。
付老见状不由捧腹,叫陈珩看在眼中,也是若有所思。
起初在未被夺去一半真识之前,老僧可谓是怒意勃发,还欲作最后一搏。
而在一切尘埃落定了,这位虽也不爽,却像是认命了般,少了些喊打喊杀的气势。
看付老表现,他似对这幕也不算意外,心中早有预料。
陈珩此时稍理了理思绪,心中念头浮起。
如付老所言,净藏辨积佛虽死于东皋子之手,但这两位只是单纯的大道之争,往日似无仇怨。
而付老也说他与这老僧模样的灯灵遇得大敌时候也携手几回,共济时艰。
可若说这两位似化干戈为玉帛了,其实交情不差。
但老僧几番对付老下手,将他困于佛国当中,付老眼下更是夺了老僧的一半真识去,用来恢复元气。
这又有些说不通了……
“据我所知,真识乃是器灵根基之所在,真识一损,器灵也当品级跌落,禁制不全?”
陈珩忽向紫府当中的诸多法器问了句。
遁界梭还未开口,五炁乾坤圈已是抢着道:
“依常理而言,应是如此了,只是连道器都各有玄异奥妙,号为希世之宝,更莫提是更上一层的仙兵、佛宝了,说不得这灯就有手段,可以补上缺漏呢。
只修养个万载光阴,对他们而言,可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