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闭门造车……你记得你写的《民族英雄洛林》吗?”

    “有点印象。”

    “时间有些久,我来帮你捡起记忆。”墨菲先生开始板着手指头数数,“你实地考察了一周时间,上访当地三家工厂,找了四家报社……”

    过去的回忆渐渐浮出水面,此刻的我就像一名年迈的矿工重新走进年轻时开采的矿洞,一边摸着岩壁上的晶簇一边发出感慨,“但没有一处有洛林存在过的迹象,当地报纸也没有过多记载。”

    “但你如果没去周四的舞会,就不会结识洛林的堂兄,也许就彻底与此人的痕迹失之交臂,我记得那时你说满脑子都是创作的灵感。”

    此刻老友的话句句都抠响了我的心弦,也渐渐将我推向无地自容的深渊。可能是他不想让我太难堪,留下请帖后不辞而别,起初我把整件事抛在脑后。当两周后的一天,安娜打扫时发现茶几上落灰的请帖并委婉劝我赴约,我才正视起这事。请帖的主人叫伊森·考斯特,是达拉斯一位颇有来历的原住民,一生大器晚成。主要事迹是1856年时任北方某军团的上尉,在里士满与罗伯特·李对峙,战争结束后卸甲归田,从祖父那里接手了一座占地不小的庭院。

    这些信息莫名勾起我的兴趣,直到今天我还时常探讨自己参加宴会的动机,当时的我似乎掉进了爱伦·坡的厄舍府,做出在今天看来匪夷所思的决定。

    两天后,我在家门口拦下一辆驿站马车,只用十分钟的车程就到达了目的地,才发现步行似乎更加快捷,白枉了一美元的车费。接待我的是位文质彬彬的先生,车夫亲切地叫他克劳伯,而我沿用了这个称呼。

    我们在通往厅堂的走廊上遇到了第一波客人,克劳伯让我留步,并殷勤地向我介绍眼前的男人,“在战争中,史密斯先生曾表现出非凡的行动力,助考斯特长官取得屡屡战功。”

    我丝毫不怀疑这句溢美之词的真实性,眼前的男人约有六点五英尺高,身上的西装不如说是压抑一匹猛兽的锁链,酒杯在他手里如一只小巧的水晶宝盒,盛着液态的玛瑙。

    这时另一个男人从侧边走来,几乎以小妇人的姿态抱住高大的史密斯,然后尖声大喊:“欧文!我快有十年没看见你这张老脸了。”

    “兰格·登里尔,我真得好好跟你聊聊……克劳伯,带这位先生到别处逛逛,至少让他见见主人。”

    我点头告别了久别重逢的两人,跟着克劳伯来到三楼,终于在旋转楼梯上碰见了一切美好事物的拥有者——晚年得意的伊森·考斯特如同得宠的孩子活跃在一帮宾客中间。

    我仅仅问候了一句,考斯特先生就将周围的朋友支开,把耳朵凑近要我介绍自己。我没有直奔主题,而是从艾夫林·米勒谈起,再提到戴维·墨菲,最后才是我自己。考斯特先生也跟我聊起他的家人,特别是他心爱的妻子,这促使我吐露心声,告诉他安娜生病后我的人生一事无成。

    “陪格雷琳看病的两年,我几乎什么也没做。”

    妻子是一个男人永恒的羁绊,伊森·考斯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当我向庄园主人询问他夫人的现状时,考斯特先生微笑不语,克劳伯见状立刻转移了话题……

    总之,与考斯特先生交谈令我心情大悦,之前我没想过他会如此健谈。当我被人流裹挟来到下面的花园,正碰见亲密无间的史密斯和登里尔从旁边走过,他们朝我诡异地笑笑,我心头猛然一惊,突然怀念起考斯特先生的笑容。

    十几分钟后,主桌的一支烛台突然熄灭,人们纷纷把手举过头顶,才发现飘起了小雨。史密斯先生提议移步室内,不要让意外扫了大家的兴致。我跟随人潮来到了厅堂,这里的造景与外面截然不同,也能看出主人对室内外装饰的品味迥异。等到一些宾客因为夜深离去,我想起瞧一瞧时间,这时发现我的怀表掉在外面了,我本想拿上表走人,兴许还能接安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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