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才真正缓和下来,内心那种无形的压力也随之消散。

    “那就好。”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都长长舒了口气。

    方羽看向他们,神色转为郑重,嘱托道:“帮我护送丁惠回房,她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受任何打扰。”

    “好!”两人应声。

    方羽看了丁惠一眼,只见丁惠微微颔首,示意他放心。

    方羽不再耽搁,对黑傲左绿点头示意,便转身迈开步伐。

    其身影很快消失在欧阳府曲折的回廊尽头,朝着绝门据点的方向疾行而去。

    ……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隐秘的染坊院内,气氛却与欧阳府的暂时安宁截然不同,显得凝重而压抑。

    院子宽敞,晾晒着各色布匹,在夕阳余晖下如同飘荡的旌旗,本该充满生机,此刻却因院中几人的存在而显得莫名肃杀。

    璐璐脸上挂着带着几分谦逊的恭敬笑容,亲自为坐在上首石凳上的两位老者斟上刚沏好的热茶。

    茶叶是上品的云雾尖,茶香袅袅,却似乎驱不散那无形的寒意。

    “戒律长老,影鼎长老,二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晚辈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我以茶代酒,恭迎两位驾临京城。”

    璐璐的声音清脆,姿态放得很低。

    这两位不速之客,正是绝门内位高权重,掌管刑名堂口与暗影堂口的戒律长老与影鼎长老。

    戒律长老面容古板严肃,皱纹如刀刻斧凿,一双眼睛锐利如鹰,仿佛能直视人心鬼蜮。

    影鼎长老则显得干瘦一些,面色苍白,眼神阴鸷,气息若有若无,仿佛与周围环境的阴影融为一体,若不刻意留意,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他们的到来比预定时间早了许多,而且是联袂而至,这完全出乎了璐璐的预料。

    璐璐心中暗忖,恐怕护信长老陨落的消息已经通过某种未知的渠道迅速传回门内,这才让两位提前抵达京城。

    与已故的护信长老不同,眼前这两位属于门内更为保守,讲究稳扎稳打的派系,想要让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那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计划所用,难度极大。

    果然,戒律长老并未去碰那杯香气四溢的茶水,他目光如炬,锁定在璐璐身上,率先发难,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心头:“听说,护信长老死了?”

    璐璐心中冷笑,面上却瞬间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悲戚与愤慨,她放下手中的紫砂茶壶,发出一声轻响,语气沉痛而带着一丝哽咽:“是……护信长老他……外出执行一项机密任务时,不幸遭大批妖魔伏击,力战而亡……身陷重围,连尸骨都未能全须全尾地带回……”

    她抬起眼,眼中竟真有几分水光闪动,“此仇,我璐璐铭记于心,必倾尽全力,向那些妖魔讨还血债!”

    “哼!”旁边的影鼎长老直接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充满讥讽的冷笑,他身材干瘦,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情真意切!我们几个老家伙相识数十年,一同经历过多少风浪,护信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远离宗门的异乡,岂是你几句轻飘飘的场面话就能揭过的?”

    他猛地站起身,原本收敛的气息骤然散发出一丝,顿时让院中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分,晾晒的布匹无风自动。

    “护信之死,足见你的计划漏洞百出,风险巨大,已非我等所能掌控!我宣布,即刻起,绝门所有人手撤离京城,远离这是非之地!不能再让你这般胡闹下去了,否则,只怕我绝门精英都要折损在这京城泥潭之中!”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显然是动了真怒。

    璐璐脸上的谦恭瞬间消失,脸色沉了下来,如同覆上一层寒霜,语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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