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这不是心里别扭嘛,凤年眼下已经入了北莽境内,当老子的答应他说门亲事,总不能不作数吧?他娘的,本以为陆费墀那老头是个靠谱的,老子当初才选择押注在陆家身上,赵楷那小子莫非真是北凉克星?」

    李义山摇了摇头:「现在谈论这些没有什么用,赵楷应该这两天便会回到太安城去,携玉瓶过西域已成定局,既然你笃定凤年可以从北莽安然回来,那带着皇命以及浑身气运的赵楷没有道理不能够从西边回来。」

    徐骁笑了笑,右手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木椅右侧的扶手。

    「北凉与离阳,其实谁的屁股都算不得干净。」

    「这一次双方为了顾全各自背后的大局,输的那一方就得捏着鼻子承受下来,赵家天子不会下场,我自然也会任着凤年去与那位赵楷搏杀一番,至于他们谁胜谁负、谁生谁死,那便只能看各自造化,看哪边谋划更深,哪个心更狠辣。」

    李义山轻笑出声:「那你这边还是亏得,太安城那位别的不说,这儿子可是有好几个,这次让得到天问剑的赵楷出行西域,怕是心里对这位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皇子,喜爱程度也有限。但你徐骁只有凤年这一个继承人,出了半点岔子,北凉十几万铁骑便只能改弦易辙。」

    徐骁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老徐家的真正劣势在何处,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

    「当年我可以从春秋血雨腥风当中爬出来,当成北凉王,我相信凤年也可以,而且要做的比我这个当老子的更好,离阳那个家伙生来胆子便不如我大,他儿子哪有道理比得上我儿子呢?」

    ......

    陆泽并不知晓自己成为了北凉王近几日谈论最频繁的对象。

    他在学宫里度过些闲暇的日子,没事的时候与几位美人儿调调情,阳光下抱着武媚娘玩耍,有空便找到大祭酒喝喝茶唠唠嗑,看起来竟万般轻松。

    又过了两日,陆泽终于开始收拾起来行囊。

    鱼幼薇以及慕容梧竹二人均是变得沉默起来,二女皆知晓陆泽此番之行的凶险程度要远比前面加起来都更甚,尤其是在他身边力量都暴露在世人眼里的时候。

    所谓底牌,一旦掀开,那便失去了其最大的作用。

    五竹以及几位神庙使者的详细描述想必早早便出现在了天下权柄人物的桉牍之前,身后谋士开始谋划其相对应的种种策略。

    「走啦,你俩在学宫里好好的哈。」

    「这次出去玩不能带着你们,下次一定带。」

    天幕山下,马车前的陆泽转过头来,笑容十分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