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棋盘掀开,另外一重原因便是要给整个陆家吃下一枚定心丸...嗯,说不准也是因为咱们这年轻蜀王身边貌美的女子实在太多,若不早早定下正妃,怕是后院要起火。」

    说到这里,老人陆费墀自己都笑了出来。

    而此刻的陆丞燕同样是破涕为笑,屋中气氛总算不再那般伤感。

    良久之后,脚步沉重的未来陆家家主陆东疆缓缓退出了房间,陆家老祖宗轻叹一口气:「你父亲谷子里的那点文人傲气很难被抹掉,陆氏子弟良莠不齐,将来难免会在蜀地生出事端来,以后燕儿你大可以在旁纵容他们,拣选几个不堪大任的陆家人当做这张崭新棋盘之上的弃子,未来蜀王自然会承你的。」

    床榻之上的老人并未如许多书中所言那般,在说完贴心之话后溘然长逝。

    这时还饶有兴趣的猜测着陆泽手中的底牌,看着老祖宗询问的目光,陆丞燕笑着点了点头:「人猫韩貂寺亲自操持婚宴,自然不单单是为了这场大婚。嗯...他说那位三入太安城的曹官子,在后日也会来锦官城观礼。」

    「贺新蜀。」

    .......

    无数贺礼朝着那座崭新的蜀王宫送去。

    与上次那张蜀王就藩的薄薄礼单不一样,这次蜀中诸世家均是掏出了份厚厚的诚意,希冀着年轻蜀王能够在将来平衡住此地局面,常言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不论是权柄在手的年轻藩王,也有诸多蜀地野心在胸的年轻人,希望可以加入蜀王亲军当中。

    这是陆泽与这次分封的诸位皇子最大的区别。

    哪怕是那位在离阳辽州边境掌管军权的大皇子赵武,都只是名义上拥有着军队的指挥权,陆泽则是拥有着与燕敕王赵炳、广陵王赵毅相同的权势,可以组建亲军、掌管藩地税赋...等一系列属于实权藩王的特权。

    所以才有了今日这场注定要轰动蜀中各地的婚宴。

    今日的主角,新郎官陆泽在后殿屋中已换上了那身华贵的红袍,那扇古色清晰的铜镜之上映照出蜀王殿下的无上风采,看的那服侍在旁的小侍女脸颊微红,今日服侍的大部分都是自太安城皇宫当中带出来的,大师傅韩貂寺能够清晰的认出每个人。

    陆泽微笑着朝身边几人挥了挥手,屋中很快便变得安静下来。

    猫着脚步来到屋里的大师傅对着陆泽递上今日礼单,之前在就藩途中的大师傅便说过这两件紧挨着的喜事,陆泽只是简单瞥了一眼,便知晓这两份礼单加起来以后是何等厚重。

    「蜀地人杰地灵。」

    「不单单是那些自春秋国战存活下来的豪阀世家,单是那坐落在灵秀山之上的春贴草堂,其铸剑的各种选材、熔炉的火候以及那些在吃金子的铸造大师,其中花费便是个极其夸张的数字,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兜里面紧巴巴的英雄肯定使不上那真正的宝剑。」

    陆泽合上那厚厚的礼单,笑着跟身边的大师傅打趣了两句。

    韩貂寺今日真正的目的自然不在这场婚宴之上,外面便是琳琅满目的贺礼以及那些身份不浅的宾客们,如果那位曹官子真的前来观礼,想必这位不速之客也不会在意其青衣之下会死掉多少离阳朝的贵客们。

    所以哪怕韩貂寺与曹长卿交手数次,今日的老宦官还是显得专注度十足。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现在已不是在那高手如云的太安城里,小主子来到蜀地封王就藩,这便意味着以后的他需要独自扛起诸多事情,来证明他已不是养在太安城皇宫当中的皇子,而是可以占据一方、替离阳镇守疆域的年轻藩王。

    皇帝赵淳久未决心东宫人选,何尝又不是想要再度来考究一番膝

    下的皇子们。

    只是陆泽的情况实在特殊,他面临的问题无疑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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