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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不明。

    朝堂阴谋本就和战场厮杀一样,稍有差池,就会输的遍体鳞伤。

    佛前一朵干枯的木芙蓉「啪」一声坠落在地,只留下一根干枯枝条,她忍不住想邬瑾在死谏之前,可曾到过御史台外,遥遥地往里望一眼?

    他一定来过,心中存着必死之志,怀中藏着奏本,站在墙外、门外,看一眼。

    也许有信、也许有物,只是不知被何人截去,丢在哪一处。

    京都城中,已多失败者的血泪,他们不应再多加点缀。

    片刻后,她定住脚步,狭长上挑的眼睛里,闪烁着猛兽的光:「今夜你潜去魏王府,卯时前不见军情,杀魏王。」

    藩王薨,国朝有丧,有供状也无人有空理会她?

    魏王尚不知自己已成猎物,傅严携供状出御史台时,已不能入宫,恰巧陛下口谕令魏王进宫,便将供状交给魏王,请他转呈皇帝。

    宫中灯火连绵,魏王随内侍前行,风极冷,沙沙细雪令人衣重身寒,屋瓦、廊下都是一片潮湿,又湿又冷,呼吸之间,冷冽的透不过气来。

    文政殿侧殿灯火最盛,皇帝在文政殿侧殿理事,魏王甫一入内,立刻一股暖意烘来,身上衣物越发潮润,极不舒服。

    他大步上前,正要行礼,皇帝忽然从案上抓起一份奏本,怒掷过来,正中他额上。

    奏本「啪」一声掉落在地,皇帝骂道:「废物!」

    魏王慌忙跪地俯首:「陛下息怒!」

    他看向打开的奏本,其上是谏言。

    皇帝两手抓起案上数份奏本,悉数散在地上,全是谏言,一个个字,嬉着牙,叉着手,对皇帝无声讨伐。

    皇帝面目森然:「众臣不义,逼迫朕,竟还责怪朕不仁,这天下,竟是要任由他们摆弄了!」

    魏王答道:「陛下,他们也是被女干臣蒙蔽,御史台已查实,罪臣邬瑾,勾连归德将军,为归德将军脱狱,才有此死谏,现有供状在此。」

    他跪直身体,从袖中取出供状,双手呈过头顶,张愿林走过来接在手中,呈给皇帝。

    「谁的供状?」皇帝没有接手。

    魏王回答:「归德将军。」

    皇帝不想竟会有莫聆风的供状,愣了片刻,才伸手从张愿林手中拿过供状细看,其中一张是莫聆风供认王景华所告之事属实,其二是供人指使邬瑾死谏一事。

    「御史台狱用了刑?」

    「不曾用刑,莫将军有感陛下——」

    皇帝捏着两张供状,走到魏王跟前,劈手将其甩在魏王身上,斥道:「你当朕老糊涂了?拿这些话来糊弄朕!莫家人德行,就是极刑也不见得能招,更何况还不曾用刑,你如实回答,小莫写这两份供状,中间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