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各个衙门相互协调,礼部刊印《初级几何》发放给各地的灶户,吏部于每个分司衙门增设几何教谕一名,刑部重造公尺行于地方衙门,各级衙门设工部公尺石供百姓借鉴,户部……造灶户刁民册颁布于全国,凡入册者免除功名,三代不得参加科举,不得乘轿、乘马出行,徭役不得雇人代替!”

    啊?

    对前面的事项,在场的官员都能够接受。

    只是提到徭役之时,很多人不由得瞪起眼睛,怎么突然扯到徭役了。

    不过很快他们又想通了,既然入册者都已经没有了功名,又不能再参加科举考试,自然已经不能再属于读书人了。

    但……好狠啊,幸好自己是在朝廷的优免之列,不然小心肝恐怕都要跳出来了。

    呼!

    刘忠长吐一口浊气,明明眼前只是一位十八岁的年轻帝王,却是突然生起一种“自己太年轻”的感慨。

    “臣等领旨!”吏部尚书李裕等人知道天是真的变了,显得恭恭敬敬地拱手道。

    可想而知,这个刁民册一经颁布,受惊的恐怕不仅仅只是那帮不法灶户,还有全国隐匿田产的官绅们。

    毕竟一旦刁民册从盐田到耕田,他们有能耐不被朝廷清查出来还好,但查出来真的彻底就要凉凉了。

    恐怕刁民册颁布之日,便已经有官绅主动到衙门报备了。毕竟为了逃避一点点税赋和一些徭役,结果要葬送自己的仕途,甚至还有可能因服役而死,着实是划不来。

    朱祐樘刚刚将事情敲定下来,却是发现刘忠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便是郑重地敲打道:“刘卿,朕送你一句话吧!”

    刑部尚书杜铭等官员都注意到刘忠一副不死心的模样,隐隐间觉得刘忠仍旧不放弃清丈田亩,便是纷纷扭头望向朱祐樘。

    “臣洗耳恭听!”刘忠对面前的帝王是由衷的敬佩,当即便是拱手道。

    朱祐樘的内心对刘忠还是寄以厚望的,但还是认真地告诫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回去好好参悟吧!”

    盐税只是大明的第二大税种,而维持整个大明王朝运转的最大动力其实是粮税。

    粮税的下滑是肉眼可见,特别是景泰之后,文官集团一步步做大,以致地方收上来的粮税变得越来越少,这跟日益增加的耕地面积明显相悖。

    虽然他很想即刻着手于全国清丈,将那些隐田的官绅豪强通通揪出来严惩,但这个事情却不能操之过急。

    且不说这个举动很容易遭到整个官绅阶层的反扑,而且自己这边拍板容易,但想要落实到地方还需要有人去贯彻。

    此次整顿盐政之所以能够收获奇效,他从来都不认为是自己的功劳,真正有功的那个人是负责具体操作的王越。

    只是王越只有一个,但大明有一千四百多少县,这里还不包括州衙,根本不是一个王越便能够办妥的事情。

    何况,王越还得在地方继续整顿盐政和清理积引,加上自己对王越还有其他安排,现在亦是分身乏术。

    正是如此,清丈田亩不宜操之过急,更不可能一下子便推行于全国。

    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他并不打算胡乱推行下去,到时所托非人只会浪费现在好不容易营造的大好局面。

    “臣受教!”刘忠只觉得这话甚有智慧,当即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万安和刘吉交换了一个眼色,单是朱祐樘能说出这种富含智慧的话,便已经证明眼前的帝王确实是拥有远超常人的智慧。

    结合刚刚抛出来的刁民册,或许眼前这位帝王在武功方面不及太祖和太宗,但论治国智慧已经算是有明以来第一帝。

    新任礼部右侍郎丘濬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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