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断他们的交谈道:“这外面冷,咱们里面说话!”

    “对,对,外面冷!”严肃心知眼前的姐夫已经是相爷,身体比以前更要金贵,显得更加尊敬地附和道。

    尹直知道严肃这一趟不可能仅是陪自己过年,在进到里面的暖阁之后,亦是关切地询问道:“严肃,咱们的长辈可都还好?”

    “诚蒙姐夫关心,家尊安好!”严肃认真地回答,而后将随身携带的信封取出道:“姐夫家里一切安好,这是您的家书,路途有点破损了!”

    在这个时代,家书值万金。

    尹直从年初离开江西,而今眨眼即将一年,心里其实亦是十分挂念。只是生活在这个时代便是如此,忠孝不能两全。

    只是看到家里一切安好,而书信有着至亲的挂念,心里亦是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管家将一盏热茶放下,然后轻轻地退了下去。

    尹直端起茶盏感受着暖意,却是开门见山地道:“严肃,你连年都不在家里过,特意跑这一趟京城,不知遇到什么事情了?”

    这……

    严肃看到尹直竟然看穿一切,不由得为难地望了一眼自己姐姐。

    “你们聊,我去准备晚饭!”尹夫人显得有所不快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但始终还是心向着弟弟道。

    严肃看到姐姐离开,便是认真地恳求道:“姐夫,我想你给宁波市舶司赵提举和浙江巡抚张珒写一张条子,帮我要回被市舶司扣押的商船吧?”

    “混账!我不是早跟你说了,我绝不做徇私舞弊之事!”尹直将送到嘴边的茶盏停下,当即便严厉地表态道。

    严肃看到尹直真的生气,当即便连忙解释道:“姐夫,您先听我说!这事其实不是让您徇私,而是希望你写张条子,让他们能公正对待我们这帮江西商人!”

    自从看到东南海商赚得盆满钵满,他的心思亦是活跃起来,却是跟几个江西商人在景德镇搞了一批瓷器,想要将瓷器销往日本赚钱。

    由于经商多年,不论是货源还是组建出海的舰队,这些事情都是轻车熟路,事实上从事贸易十分的顺畅。

    原本都已经准备今年过一个肥年,不想运回来的海产品不仅没能够免税,而且因涉嫌偷税漏税被市舶司连货带船扣留了。

    严肃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却是继续哭诉道:“姐夫,我一直没有打你的旗号,但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你是不知道浙江的水有多深,江南商号的船畅通无阻,但咱们江西的船哪怕金佛亦得脱下金身才能过!”

    “江南商号?”尹直对浙江的事情十分关心,顿时来了兴趣道。

    严肃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商人,亦是重重地点头:“姐夫,你在京城是不晓得江南的情况!这海贸的利润太高了,江南那帮世家大族已经联合起来了,他们其实就是想要排挤我们江西商会。不瞒您说,哪怕我打着您的旗号,亦未必要加入他们!”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今年上海市舶司税收下降,但宁波市舶司的税收有所增加,看来宁波市舶司是要从你们身上弄回税钱啊!”尹直喝了一口茶水,当即若有所悟地道。

    户部那边的税收并不是什么秘密,在看到上海市舶司税收减少的时候,他一度以为上海市舶司最为可恶。

    只是从自己妻弟的反馈来看,敢情不是宁波市舶司奉公守法,却是同样为江南商号打开方便之门,不过是通过压榨其他中小商人来填补亏空。

    两者比较的话,宁波市舶司还显得更加的可憎。

    “姐夫,你知道我为何非要走这一趟吗?如果宁波市舶司扣船罚款,我们捏捏鼻子便认了!只是他们市舶司连船上的钱财都敢黑下来,这跑一趟我们还得亏损,所以我才不敢打点关系要回船,只能希望借你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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