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扭曲的符咒,不用想,肯定是地煞盟干的好事。

    “又一个倒霉蛋。”

    探春嫌弃地踢开地上的纸钱,火鞭一甩,缠住死者的手腕用力一扯,死者小臂上新鲜的针孔就露了出来。

    “被摄魂蛊控制后自杀的。”宝钗蹲下身子,拿出银针往尸体的七窍一探,“嘶”的一声,银针瞬间熔断成铁水。

    “这次的毒里混了南洋尸陀花,没救了。”

    当天夜里,江湖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一模一样的帖子。

    帖子上白纸黑字写得明白:三日后辰时三刻,到城郊乱葬岗集合,要是敢不来,全家老小就等着收尸吧。

    沧州武馆一家十七口,第二天全成了泡在毒酒缸里的浮尸,就连三岁的小娃娃,手里都还捏着半朵莲花。

    “这摆明了是逼人入局啊!”北静王勃然大怒,一把摔碎密报,龙渊剑的剑鞘在案几上砸出一道裂痕。

    “他们要活人,而且还得是会功夫的。”

    贾环把帖子凑到烛火上,火焰“呼”地一下变成诡异的幽绿色,等灰烬里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细一看,竟是地煞盟在各地的接头暗号。

    这还不算完,扬州盐帮大当家不信这个邪,带着三百弟兄半路截杀送帖子的黑衣人。

    结果第二天,整条运盐河上漂满了肿胀的尸体,每个死者嘴里都塞着枚刻着“逃者死”的铜钱。

    贾环从尸体牙缝里抠出铜钱,盯着上面的莲花纹,冷笑一声:“这哪是什么生死帖,根本就是催命符嘛!”

    贾环往脸上抹了把锅底灰,又在破刀上缠了两圈草绳,就这么混进了乱葬岗的人群里。

    周围都是些江湖上的熟面孔,有的紧张得攥着兵器,手心直冒汗;

    有的硬装镇定,嚼着槟榔,可没一个人敢提前离开。

    三天前想溜的崆峒派弟子,这会儿正被吊在枯树上,当活靶子呢,胸口插满了带毒的莲花镖。

    二更梆子“当当”响过,雾气里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

    贾环心里一紧,赶紧屏住呼吸装睡,眯着眼睛偷偷一瞧,三道黑影悄悄潜入了营地。

    为首那人掏出一面青铜镜晃悠起来,嘿,镜面上居然映出隔壁铁掌帮弟子说梦话的样子:“师父救我……那些虫子往嘴里钻……”

    “摄魂香!”贾环后背一阵发凉。这玩意儿能勾出人心里最害怕的东西,再通过铜镜录下来当成把柄。

    他假装翻身,顺手把浸过解药的帕子塞进袖口。

    果然,黑影们转了一圈后,在几个睡得不太安稳的人的帐篷上划了记号。

    天快亮的时候,营地中央升起了莲花状的火把。

    一个戴着鬼面的主事人,甩出铁链,锁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

    “这位仁兄想逃?”铁链突然收紧,少年的脖颈“噗”地炸开血花,尸体滚进火堆的瞬间。

    贾环看清了他脚踝处的朱砂印记,和自己从死者身上拓下来的地煞盟图腾一模一样。

    “明日卯时,带着你们的秘密来见。”主事人的声音就像指甲刮过铁锅,难听极了。

    “敢藏着掖着的,下场比他还惨。”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贾环却盯着地上没烧尽的铜镜碎片,碎片里隐隐约约映出他易容前的模样。

    冷汗“唰”地一下湿透了后背,看来,地煞盟恐怕早就知道他们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