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而顾云霁供出方子归是同谋八成是出于报复,破罐子破摔地想要拉他下水。”

    景丰帝听明白了,颇有些无语地道:“折腾来折腾去,害得朕出动了飞鱼卫亲自办理,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结果就是场闹剧。方述和顾远晖都是怎么教导家中子弟的?净会在这种节骨眼上给朕添堵。”

    听完景丰帝补充的前因后果,李锐饶有兴味地道:“据臣弟所知,方首辅和顾尚书的交情一向都不错啊,他们知道子侄之间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吗?动辄诬陷人科举舞弊,下手可够狠的,皇兄打算如何处置?”

    景丰帝没有回答,而是挥退了飞鱼卫:“朕知道了,先把人关着不要轻举妄动,朕自有安排。”

    李锐意外道:“皇兄这是何意?既然是栽赃陷害,那就要好好调查,查到了证据该处置就处置,没查到证据该释放就释放,为何要把人关着不轻举妄动?”

    景丰帝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此次荣发书坊的涉事书籍中,最出名且传播最广的一本叫做鹿溪三杰特编版,而顾云霁和方子归正是鹿溪三杰其中的两人。”

    话题跳跃得有点快,李锐没反应过来:“所以呢?”

    景丰帝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望着景丰帝那双幽邃的眼睛,李锐突然明白了什么,心头一沉:“皇兄是想……借此机会将罪责全部推到方子归和顾云霁二人头上,从而保住刘家,顺便堵住悠悠众口?”

    景丰帝从容敛眸,没有出言反驳,相当于是默认了。

    景丰帝是一国之君,是大夏朝的统治者。处在这个位置上,最重要的不是要正确判断是非黑白,也不是洗刷冤屈还人清白,而是要维稳——维系朝廷稳定,巩固现有统治。

    景丰帝悠悠道:“本来这是最合适的处理手段,但是顾云霁和方子归的身份毕竟不一般。一个是顾远晖的堂侄,一个是方述的独子,看着只是两个资历尚浅的年轻人,实则背后不知有多少势力撑腰,朕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身处高位者,做一个决定依据的并不是对与错,而是利益的得与失。景丰帝之所以会犹豫踌躇,是在权衡二者孰轻孰重,到底要不要为了保住二皇子的母族,而去动两个被各自家族寄予厚望的年轻人。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牺牲无辜的人,根本不在景丰帝的考虑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