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之前被海盗频繁骚扰,为了不搅乱阵型只得忍耐,实在是憋了太久。现在终于可以自由攻击,人人都铆足了劲儿,尤其是前队,简直是势如破竹,依靠着狼筅和长枪锐不可当,轻松就破开了海盗的围攻。

    海盗们的围攻看起来人多,实际上队形松散,对上狼筅一触即溃,被官兵追着到处打,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至此,苏旗指挥的特军士兵所有军阵变化完毕,而海盗那边也彻底没了对抗的底牌,除了四散溃逃以外,再无他法。

    官兵们作战效率惊人,短短一刻钟之后,所有逃散的海盗被“阻杀”完毕,演习结束。

    两方各一百人的队伍,陶炼手下的海盗“阵亡”九十三人,“重伤”七人。朝廷这边却仅仅“轻伤”一人——还是因为他追击海盗时太兴奋,脚下一没注意摔了一跤,磕坏了腿上的草藤甲,被裁判定为“轻伤”。

    毫无疑问,朝廷胜利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大胜。

    因为自己一人的过错,害得大家没能达到“无伤胜利”,摔跤的士兵很是懊恼。但他的同伴哪里会在乎这点小失误,纷纷欢呼着,拉着他加入到庆祝的人群中。

    同样的演习,参与对战的另一方却是士气低迷。

    海盗们耷拉着脑袋,一边垂眸躲着水三子吃人般的目光,一边揉着自己被去掉枪头的长枪怼得生疼的伤处,痛得倒吸冷气,还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惹了水三子不快。

    听着对面的欢呼声,水三子只觉分外刺耳,他死死盯着那些官兵,打了败仗的耻辱和愤怒在胸中慢慢积聚,好似要冲破胸膛。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子!”

    水三子闻声回神,转头却瞧见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玉景明,不由愧疚道:“玉二哥对不起,我让大家伙失望了。”

    玉景明将水三子方才的不甘看得明明白白,他脸色不太好看:“输了就是输了,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上去,大哥在等你,谈判马上就要继续了。”

    水三子梗着脖子,面有不服:“我就是不服气,今日的刀剑要是开了刃,早在一开始我们就能射穿他们的盾牌,哪轮到他们后面放肆?这也就是演习,要是战场上……”

    “亏得这是演习,要是真的在战场上,你以为你们还能有命在吗!”

    不等他说完,玉景明便厉声打断,一脚将旁边海盗脱下来的破烂草甲踢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你手底下的人都快被人家戳成筛子了!”

    看着脚边的被戳得破破烂烂的草藤甲,水三子蓦地一怔,宛如被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冰得他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