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多谢指路!”朱铭打马而走。

    那门卒欢喜起来,对同伴炫耀:“这是位知州,跟俺说多谢呢。”

    同伴嘀咕道:“又没给你钱财,值得高兴什么?”

    “赏钱俺领过,却没被当官的谢过。”门卒越说越兴奋,打算下班回家告诉妻儿,这件事他能吹一辈子。

    朱铭快马冲到宾馆门口,亮出官牌径直走入,问道:“知府王杰可在?”

    宾馆差役说:“王知府还在歇息。”

    “带我过去!”朱铭呵斥道。

    差役欲言又止,只能硬着头皮带路。

    来到客房外,朱铭懒得敲门,一脚把房门踹开。

    这位知府老爷,光溜溜躺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两位歌姬。

    三人瞬间被惊醒,歌姬慌忙遮掩身体,王杰也到处找裤子。

    “伱你你……”一时间不知裤子在哪儿,王杰指着朱铭怒吼,“斯文扫地,斯文扫地,这成何体统?快快把门关上!”

    朱铭勾脚关闭房门,自己却站在里面。

    王杰也顾不得骂人,胡乱薅了一条裤子,穿好才发现那是歌姬的。他只能穿着歌姬的亵裤,在床上爬来爬去,最后发现自己的衣物全在地上。

    当初攀附蔡京的官员很多,而且蔡京被罢相,却住在东京不肯走,余威尚存,牵连丢官的蔡党极少。

    王杰被罢官,是他自己留下了把柄——“迎饯北使,以淫纵获罪”。即私自招待辽国使者,而且还跟使者一起玩女人。

    几年前,王杰就被人堵在床上,今天却是又来一回。

    不等这货把衣服完全穿好,朱铭就抓住他腰带往外拖。

    王杰的几个随从,早已得到消息,此刻全都站在门外。只见房门打开,自家老爷衣衫不整,被同船的朱知州拎着走。

    “快放开,有辱斯文!”王杰慌张大喊。

    朱铭却置若罔闻,把人抓到宾馆门口,非常粗暴的横放于马背,然后翻身骑马而去。

    王杰的亲随都看傻了,迈开双腿疯狂追赶。

    “哈哈哈哈!”

    宾馆差役们愣了半晌,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事儿太有趣了,知府被知州抓走,衣服都没穿好,可以八卦一整年。

    马背太过颠簸,不停顶着胃部,王杰直想呕吐。他已经不敢说话,一路捂着脸,生怕被人认出来。

    一直来到河边,朱铭才将他放下,这货趴在原地便干呕起来。

    缓了好半天,王杰终于被亲随扶起,却见朱铭早已经登船。

    他穿好衣服冲上去,愤怒质问:“尔安敢如此对待同僚,吾定要上疏弹劾此事!”

    朱铭说:“此刻已经过了正午,还要官船等你多久?你只是路过东明县,按制当在驿馆下榻,怎违例去了县衙宾馆,还让本地的歌姬作陪?谁有错在先,自己好生想想!”

    王杰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拿朱铭没办法。

    他确实违规了,县衙宾馆是招待贵客的所在。他并非此地官员,只是路过而已,原则上不能惊扰地方。

    “开船!”朱铭大吼。

    负责官船的军差,立即下令起锚,且背过身体偷笑。他早就看王杰不顺眼了,屁事儿太多,乐见朱铭出手教训。

    官船继续航行,直至抵达宛亭县,王杰终于又抖起来,因为这里属于兴仁府辖地。

    身为兴仁知府,王杰大摇大摆去县衙宾馆,故意让知县叫来一堆歌姬。

    在下船之前,王杰还撂下句话:“明日若时候太迟,尔等尽可开船离去。吾乃此地太守,当微服私访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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