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郑居中一党。他还以此为荣,曾多次公然炫耀,说与郑居中次子郑亿年是至交好友。”

    王畋讥笑道:“他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我听人说,田如用以前是太学生,家中颇有资产,常在东京寻欢作乐。花重金买来一歌姬,恬不知耻献给郑亿年,就此通过太学舍考,得了个同进士出身。他献的那歌姬,早被郑亿年转卖了。”

    曹元归道:“你这也是听人说的,难以辨别真假。”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王畋坚持自己的判断。

    朱铭懒得听这种八卦,问道:“录事参军呢?”

    曹元归说道:“录事参军叫黄龟年,只知是福建人,不晓得其底细。”

    王畋自嘲道:“想必也是我辈中人,十年前的进士,而今还只一个录事参军(级别跟县令相当)。”

    这两位不清楚黄龟年的底细,可朱铭知道啊!

    桃花岛主黄药师的原型,四次弹劾秦桧的大喷子……他晚年跑去桃花岛隐居,就是因为得罪了秦桧。

    反复询问之下,朱铭对濮州有了个大概认识。

    通判田如用是郑居中的人,虽然也是奸党,却是蔡党的政敌。

    录事参军黄龟年,没啥背景,升迁困难。此人在靖康年间,是坚定的主战派,后来又四劾秦桧,想必性格非常刚直。

    司户参军郭茂,是田如用的狗腿子。

    司理参军靳涛,攀附蔡党的亲戚,连蔡党都不算,估计也是个没有背景却想往上爬的。

    至于什么司法参军、团练副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司法参军的本职已被剥夺,只在审案的时候,负责提供法律参考。

    团练副使,大概相当于人武部长,苏轼经常被贬为这个职务(团练正使属于虚衔,一般由宗室勋贵挂职)。

    朱铭忽然说道:“我欲方田均税,两位有什么建议?”

    王畋问道:“真方田还是假方田?”

    朱铭莞尔:“何为真,何为假?”

    王畋说道:“舒王(王安石)是真方田,蔡京是假方田。真方田,耗时日久,至少需要一年时间,若民间异见太大,可能需要两年三年,甚至是五年八年。当初舒王变法,耗时超过十年,也只在北方五路方田均税而已。至于假方田,一年半载就能方出来,蔡京便是这样做的。”

    王安石方田均税,方田结果必须公示,如果争议太大就得复核,防止胥吏勾结士绅侵占民田。特别是对于垦荒地的所有权,确权时间极为漫长。

    朱铭说道:“我要真方田,请两位配合。”

    曹元归忍不住问:“太守到底是哪个党的?”

    朱铭笑道:“我是帝党,官家钦点的探花郎。而且,我去年就已经得罪蔡京。两位若是怕了,就当今晚啥也没说。”

    去年就已得罪蔡京,今年却能做朝官知州?

    曹元归和王畋眼睛一亮,这有搞头啊。

    蔡京都七十岁了,还能蹦跶几年?肯定是跟着年轻的朱铭更有前途。

    曹元归说:“想要方田均税,就须敲山震虎。这孙家兄弟,必须狠狠处罚,借机整顿那些胥吏,吓住那些乡绅。控制了胥吏,敲打了豪强,才可安心方田。”

    王畋说道:“方田均税,会把士绅往死里得罪。一味强硬也不行,须得给点好处,一硬一软更易做事。”

    “我打算把马政废了,”朱铭说道,“朝廷之前有政令,让京东各州府收回马监草场,仍招佃户给地养马。这事在濮州一直没办,我想把它办成了。朝廷才不看地方怎做的,只要给足马额即可。到时候,让各县士绅摊派一些买马钱,补贴草场养马户的利益。既能给朝廷交差,又能让乡绅和养马户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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