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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府聚集的饥民已散去,不散去也没法活命啊。东京百姓自己都缺粮了,哪还有余粮施舍给饥民?

    方腊在江浙起义,宋江在山东起义,刘九军在江西起义。漕粮几乎断绝,京西和淮南的粮食,得悉数供应平叛大军。

    京城米价,已涨到1800文一石,而且还在继续上涨当中。

    城市外围的棚户区,每天都能清理出尸体。

    没钱买粮,活活饿死的!

    城内城外,底层百姓,即便有工作,也难以应付飞涨的粮价。若家中没有积蓄,就只能饥一顿饱一顿。

    蔡攸骑马自皇宫出来,直奔他爹的宅邸。

    父子俩已经闹翻,而且宋徽宗故意挑事儿,专门赏赐蔡攸一套房子,好让蔡攸搬出来有地方住。

    “六郎君……”门子不敢阻拦,只悄悄让人进去通报,自己堵在门口拖时间。

    蔡攸却径直走进去,打听到老爹正在会客厅,不经通报就硬闯而入。

    客人连忙作揖见礼:“拜见蔡学士。”

    蔡攸不闻不问,直接走到老爹身边,伸手去抓老爹的脉门。

    蔡京和蔡條都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蔡攸装模作样为老爹诊脉,问道:“大人脉象时疏时缓,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蔡京回答:“并无不适。”

    “宫中还有要事,我就先走了。”蔡攸说完便转身离去。

    客人看得一头雾水:“六郎君为何来去匆匆?”

    蔡京已经明白过来,无可奈何道:“这逆子是想让我因病罢相啊,还故意提到皇宫,暗示自己奉皇命而来。”

    却说蔡攸踏出蔡府大门,骑马朝着皇宫奔驰,很快被宫人引去见皇帝。

    “如何?”宋徽宗问。

    蔡攸躬身回答:“不出官家所料,家父果有恶疾,该当致仕休养,不便留在朝中为相。”

    宋徽宗感慨道:“蔡相辅政多年,朕也有些舍不得啊。”

    方腊起义那么大乱子必须有一个人来背锅,才能给群臣和百姓交代。恰好蔡京是宰相,恰好蔡京无力扭转财政窘境,恰好蔡京不支持联金伐辽。

    那这口锅,就必须蔡京来背!

    可蔡京恋权到了极点,他明明眼睛已经半瞎,许多工作都得儿子蔡條代理。可面对满朝弹劾,皇帝也多次暗示,蔡京就是要装糊涂,死活赖在宰相位子上不肯走。

    君臣俩讨论着时局,盛章又被宫人带来。

    盛章捧出一张纸:“官家,此诗乃王寀在狱中所写,言辞当中或有谋逆之心。”

    宋徽宗接过来读完,冷笑道:“白水之年大道盛,扫除荆棘奉高真。他要扫除哪个荆棘,又要供奉哪位高真?以谋反论处,斩首弃市!”

    盛章恭敬低头,退到一边,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这个局,是郑居中布下的,已经操作快两年了。

    刘昺、刘焕都是蔡京的心腹,而且掌控着户部和吏部,郑居中欲除之而后快。

    于是请林灵素出手,诱导王寀入局。

    王寀是王韶的儿子,诗词绝佳,酷爱修道,毫无政治头脑,却又热衷于攀附权贵。

    王寀的嫂嫂,是刘昺的姑姑。

    他缠着嫂嫂带自己去刘家,跟刘昺的儿子称兄道弟,平白把自己降了两辈。就此借助刘昺,攀附上蔡京。

    林灵素诬告王寀非法修仙,妄图与皇帝争抢仙位。

    本来宋徽宗没当回事儿,王寀却买通太监,想知道皇帝的反应。此事“不小心”暴露,宋徽宗勃然大怒,于是把王寀扔去大理寺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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