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吩咐道:“宣布此人罪行。给他一副甲、一杆枪,他胆敢私吞军饷,便让他跟一队士卒厮杀。若是打得赢,可赦其无罪!”

    传令兵们立即奔向营寨各处,给那些看热闹的义军和俘虏,讲述黄晟犯下的各种罪行。

    不论是义军还是俘虏,听说黄晟侵吞士兵寄回家的军饷,一个个都对其怒目而视,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给活剥了。

    一副铠甲,一杆长枪,被扔到黄晟面前。

    一个鸳鸯小队列阵前进,与黄晟对峙当场。

    黄晟嘴里的破布被扯掉,立即哭嚎起来:“大郎,俺与大郎在上白村喝过酒啊。当时陆提学也在,俺还称赞大郎的诗写得好。大郎起兵,县中士子都在观望,也是俺第一个来投军。不过是几个军饷和粮赋,俺已经知错了,今后绝不再犯,求大郎饶俺一条性命……”

    朱铭呵斥:“把铠甲穿上,你既敢私吞军饷,就该想想怎么面对士卒。当兵的没读过书,不能跟你吟诗作对论输赢,他们只会用手里的刀枪说话!”

    黄晟还在哭嚎,死活不愿着甲。

    朱铭派两个亲兵上前,强行帮黄晟把铠甲穿好,又将那把长枪硬塞黄晟手中。

    黄晟终于不哭喊了,手持长枪,两股颤颤,站在鸳鸯小队前,犹如一只等着被宰的鸡。

    “哈哈哈哈!”

    义军和俘虏都笑起来,而且是开怀大笑,眼前这出好戏实在太解气了。

    他们恨不得把天下贪官污吏,全都捉来这样教训。

    那支鸳鸯小队更是笑得飙泪,小队长突然吹哨,黄晟吓得扔掉武器就逃,却被后方的督战队给捅回来。

    小队长对麾下士卒说:“且耍他一耍。”

    于是,这些士兵大喊着冲杀狼铣和长枪戳到面前,黄晟吓得抱头鼠窜。

    仿佛猫捉老鼠,士兵们只是吓唬,并不直接弄死。

    足足玩了一刻钟,义军和俘虏笑得前俯后仰,这个贪官的狼狈样子太滑稽了。

    种家祖孙三代面面相觑,朱铭导演这出好戏,可不仅仅是为了让士兵泄愤。

    “杀了!”

    朱铭一声令下,鸳鸯小队的成员,立即冲上去乱捅。

    整个西乡县,最先投靠义军的士子,就这样被士兵给乱枪戳死。

    陆陆续续,又拉上来几个,身份有官也有吏罪名全都跟军饷有关。

    杀完贪官污吏,朱铭骑马在营寨里慢行,沿途大喊:“军饷有没有给足?”

    “给足了!”义军将士高呼。

    朱铭又问:“月粮给没给足?”

    “给足了!”义军继续呐喊。

    朱铭再问:“可愿随我杀去东京,抓了那狗皇帝!”

    “愿意!愿意!”营寨里喊着震天响。

    不但种家祖孙脸色剧变,就连西军俘虏也惶恐不安。

    若是等他们回到家乡,朝廷再征募他们当兵,怎打得赢这些足粮足饷的义军?

    种家军的粮饷,也是没发够的。

    并非种师道贪污太多,而是发给种师道的就不齐!

    特别是入伍费,每个乡兵照例给十贯,这玩意儿由州衙发放,运到县衙再发给士兵。州县两级,层层克扣,士兵能领到多少,全看官老爷的良心。

    朱铭骑马回去,把刚才杀贪官的士卒都叫拢。

    他对其中一个小队长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队长回答:“俺叫吕俊。”

    朱铭说道:“吕俊记一小功,全队皆有赏钱。其余鸳鸯小队,小队长打十军棍,队员各打五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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