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让开了,随即跟在他身后。

    毛奎坐车前往城内一处宅子,递上拜帖说:“我有要事来寻你家主人。”

    门子回答:“我家相公病重,实在不能见客。”

    毛奎说道:“我就是来探病的。”

    门子鞠躬道:“我家相公病重,不便见客。”

    “我是来探病的!”毛奎猛地把门子推开。

    门子还想阻拦,却被童贯的兵挡住,毛奎趁机往里面冲。

    内宅的花园里,一个老头儿正在提壶浇花,听到嘈杂声无奈摇头,转身对疾步走来的毛奎说:“阁下这又是何必呢?”

    毛奎握住老头儿的双手,带着哭腔说:“还请季西兄救我!”

    老头儿名叫赵岍,福建转运副使,“铁面御史”赵抃的侄子。

    两个老头在花园里大眼瞪小眼,心里都知道是啥事儿,碍于童贯的士卒在场没法细说。

    最终还是赵岍开口:“要不,再找几人商量?”

    “肯定要找他们!”毛奎点头说。

    很快,福建路运判曹仔、提刑使谢如意,跟死了亲妈一样被揪出来。

    拥立宗室登基,毛奎一个人筹备不了,把几位大员都叫上很正常。

    谢如意也不管童贯的兵能否听到,破罐子破摔说:“随便糊弄吧,搭个祭坛就行,新君横竖是要继位的。”

    毛奎哭丧着脸:“这不是祭坛的问题,我们几个参与此事,今后必然被……”

    这些人不愿出面搞登基仪式,福州城里的兵也不想干了。

    几个中层军官正在城内密议。

    叶浓愤恨道:“张二哥,那狗入的童贯,硬拉着我们去剿贼。贼寇钻进山里剿不完,就说我们作战不利,立了功却全被胜捷军抢走。一万多福建厢军随他出征,死得只剩八千多,赏赐没有,抚恤没有,竟还要克扣咱们的粮饷。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就是,”鲁立德说道,“听说大明新朝已经攻占两浙,索性咱们也反了!”

    张员摇头说:“胜捷军就在福州,兵甲精良得很,我们哪里打得过?现在造反就是找死,须得等新朝天兵杀来再说。”

    叶浓怒道:“好多兄弟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再不发粮妻儿全得饿死!”

    “再想想,再想想。”张员自言自语道。

    另一个时空,先前那几位文官,带着这些福建兵勤王,一路北上驻守黄河渡口。

    战败返乡,不说抚恤和赏钱,连“卸甲费”也不发。

    当他们走到建州的时候,竟连粮草也不足了,让士兵们饿着肚子赶路。

    于是,张员领导厢军兵变,杀死转运使毛奎、运判曹仔、建州太守张勤,就地抢劫粮食并盘踞州城,多次打退朝廷派来的大军。

    谢如意临时担任运判,将这些叛军招降。

    朝廷却勒令谢如意杀死为首作乱者,并将剩下的将士带去北方抗金。

    将士们怒不可遏,在叶浓的领导下再度兵变,从建州一路杀回福州,最后被张俊率部镇压。

    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福建山多地少,又剿匪大半年,军粮已然所剩无几。

    童贯能搜刮出钱财来,但他变不出粮食啊。

    仅有的军粮,肯定优先发给胜捷军,其余部队勉强不饿死即可。

    在童贯的眼里,他发的军粮不会饿死士兵,但中途还有官员层层克扣,而士兵们却是要养家糊口的。

    即便李宝不来奔袭,福州厢军也迟早兵变!

    童贯为了征粮,已下达死命令,逼着各州县官员交出粮食。

    官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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