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降兵。

    他们的铠甲约重四十斤,战马亦有皮制简陋马铠。

    远道而来的陕西骑兵休整三日,朱铭正待渡河围城,之前撒过河的侦察哨骑狂奔而回。

    还带回一个血肉模糊的信使,那信使气若游丝道:“完颜宗望来了……严通判、李县令……还有好多官吏被杀……”

    朱铭面无表情道:“带下去医治。”

    拆开信件阅读,是博野县令李驰的亲笔信。

    前半段说有叛徒告密,完颜闍母正在追查内应。后半段说完颜宗望亲自带兵增援,金兵精锐埋伏在祈州和永宁军边界的山区。

    看样子,金人正在大肆屠杀永宁军官吏,不但跟大明联络的义士凶多吉少,估计还宁可错杀牵连了许多无辜者。

    朱铭脸上看不出怒色,只对白胜说:“给赵州那边传信,让他们不要再守城了,试着出兵去攻打伪宋国都。完颜宗望可能在我这边,但也随时可能回去,让他们大胆用兵、小心提防。”

    说完,又发布命令:“给山东主力传信,让他们即刻渡过黄河,攻打河间府的各处城池。”

    ……

    真定府,伪宋国都。

    黄潜善、张邦昌两位宰相正在密议。

    他们似乎早就互相试探过,现在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在确定附近无人偷听之后,黄潜善叹息道:“这完颜宗望终究是蛮夷,读再多儒经也还是蛮夷。他颁布剃发易服令,咱们就苦苦劝谏过,非得逼反无数百姓才肯作罢。如今为了打仗又征敛过度,就连乡下士绅都欲叛金,诸般作法如何能够长久?”

    张邦昌道:“我早说过,大宋官家还在,怎么另立朝廷?你非不听,要在这真定府弄一个大宋。”

    “现在却来怪我?”黄潜善没好气道,“当时陛下被俘,太上皇又在东南,我们不立新君还能作甚?大明新朝,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吗?大明的宰相尚书,一大半都跟你我有仇怨!”

    张邦昌道:“我却是要去杭州投太上皇的,你非得把我劝住留在真定!”

    “投太上皇有什么用?东南小朝廷去年就没了。”黄潜善回怼道。

    “现在说恁多都是废话,”张邦昌着急道,“完颜宗望带着精锐离开,这真定府只剩刘彦宗领兵。他麾下全是汉兵、奚兵、渤海兵,肯定不如女真兵会打仗,万一明军来攻能守得住吗?”

    黄潜善嘀咕道:“若不出城作战,真定府城固若金汤,应该还是能够坚守的。就怕刘彦宗狂妄自大,出城与那明军浪战,一旦败北就有破城之危。”

    张邦昌说:“不如……不如暗中联络宗泽,说伱我愿意为内应。再暗中联络一些官员,若是真定府守不住,咱们就举火为号助明军攻城。”

    黄潜善摇头道:“太危险了,不能胡乱串联,走漏风声你我都得死。更何况,就算有助明军破城的大功,你我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只这真定府城,就不知有多少人盼着杀死你我。”

    张邦昌咬牙发狠道:“等城破之时,可说服皇城侍卫,把小皇帝抓起来献给大明!献出伪帝,这个大功足以保命。”

    “也要做两手准备,”黄潜善说道,“如果有逃跑的机会,就护着小皇帝逃走。不管是逃到燕山府,还是逃到金国腹地,只要金国不灭,你我都还有利用价值。”

    他们两个的想法很简单,保命而已。

    说穿了就是怕死,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家国天下都能抛在一边。

    而且,他们都是鄙视金国蛮夷的,面对离谱的政令愿意劝谏,比如阻止剃发易服。但也就是随口一劝,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惹恼了金人会有性命之忧。

    整体来说,他们多数时候都在躺平混日子,顺手捞点小钱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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