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当天傍晚,何贴司就邀请两位弓手队长吃饭。

    虽然县里只剩22个常备弓手,但职务还是在的,一个都头,一个副都头。

    “李都头,张都头,二位里面请。”何贴司满脸笑容。

    “贴司先请。”

    这两位受宠若惊,甚至在那儿点头哈腰。

    虽然县尉职务空缺,他们听命于知县。但知县是外来者,贴司才更长久,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菜品很丰盛,一只烧鸡,两盘炒肉,一盘青菜。

    “来,俺先敬两位都头一杯。”何贴司笑着举杯说。

    “不敢。”二人连忙起身。

    十多杯米酒下肚,何贴司说道:“两位跟着朱都头,当初捞到不少赏钱吧?”

    李都头叫做李田,觉得这名字不好听,前阵子请人改为李茂田。他摇头叹息道:“俺受不得规矩,没有报名当战兵。攻占那小白员外的宅子,就被派去护送财货回城。这黑风寨的赏钱,俺是一文都没有捞到。”

    张都头叫张富,啃着烧鸡说:“俺也没那个命。这向知县是个吝啬鬼,也就初时发发赏钱,用完俺们便不给半个子儿。”

    何贴司笑道:“现下有个赚钱买卖,不晓得两位愿不愿做。”

    “还请贴司指条明路。”李茂田连忙说。

    何贴司拿出三百弓手名单:“两位请看。”

    二人齐刷刷摇头,表示不认识字。

    何贴司说:“朱都头当初手下的弓手,有没有几个这般人物?赏钱拿得多,人又老实得很。”

    “有啊,”张富说道,“有个叫邓春的,生得人高马大,胆子还特别小。可架不住他运气好,房孔目角抵选将,竟选了他做副都头。后来朱都头练兵,邓春因为听话,也是极受赏识。俺听人说,官兵攻下黑风寨,邓春拿了一百贯赏钱!”

    何贴司又问:“这邓春有甚来头?”

    张富笑道:“没啥来头,就一个种地的。俺认得他,在俺隔壁村住。这厮家里是五等户,从小能吃得很,都把家里吃穷了。种地也是一把好手,只要让他吃饱,他能干耕牛的活。平时也不爱说话,只晓得傻兮兮干活,村里都喊他邓大个,后来干脆叫他邓大牛。”

    “真的胆子小?”何贴司问道。

    张富说道:“这厮几岁大的时候,打伤了余员外的孙子,差点被爹妈捆起来揍死。后来就变胆小了,也不敢跟人说话。小孩子朝他扔石头,他也只是傻笑,万万不敢跟人动手。”

    “便是此人了!”

    何贴司拍桌子笑道:“再选两个这样的。”

    李茂田仔细回忆:“俺记得有个十将,也是不爱说话,长得不高,但很健壮。而且,脑子还很笨。操练鸳鸯阵时,这厮经常出错受罚。挨了板子也不叫唤,提起裤子又练,练着练着又吃军棍。打到最后,便连那朱都头,都不好意思再罚他。”

    “叫甚名字?”何贴司问。

    李茂田挠头道:“大名记不清了,只晓得他小名叫石头。”

    张富说:“俺也记得他叫石头,好像是姓石,石什么来着……”

    何贴司翻阅弓手名册,找到两个姓石的,问道:“石彪,石应,哪个是他?”

    李茂田说:“石应在俺手下当班,该是这个石彪。”

    “就是叫石彪,俺想起来了。”张富接话道。

    再问还有没有这种老实人,李茂田和张富都记不清,何贴司便在弓手名册上随便勾了一个。

    这三人,全都被县衙点为衙前差,负责催收各自村里的秋粮。

    而且户等还不对,只有三等户以上,才能轮到衙前差。既然三人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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