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敖流看向那站在自己前面的少年道人,似乎讶异他会站出来。

    少年道人道:“泾河龙王敖流之事,尚且还有缘由,七年前有锦州劫难,龙王敖流引水落雨……”

    他将计都星君之前所说的东西讲出来,正是因为敖流当年落雨救助苍生,这才引来了计都的报复,才化身为越连清,前往中州,蛊惑年轻的敖武烈下雨失衡,这才有之后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年救人才牵连出来。

    于是诸地祇的神色都微有变化,而北极驱邪院之中的战将也抬眸。

    “是因为救助苍生而被盯上了……”

    “这样的话,也确确实实是悲哀,他也算是个受害之人。”

    “祂的儿子只是一只年轻的龙族,不必说祂了,就算是道行再高些,心境不够都难以抵御住来自于计都的蛊惑手段,一念之下,行差踏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啊。”

    灵妙公沉默了下,他也踏前一步,拱手道:“……敖流他千年之间,兢兢业业,不曾有过一次的错漏,就算是没有大的功劳也有苦劳,恳求天猷大真君,能够稍有酌情……就算是他当功折罪了。”

    “在下愿将先前功德交出,以抵敖流他些许微末之罪。”

    另有中州的大土地慨然叹息,也道:“在下也愿意。”

    “敖流他为了苍生而动,之后又遭人陷害,实不应该如此。”

    诸多地祇沉默了下,他们愿意交出自己的功德,以换敖流即将遭遇的惩罚能够稍微轻些,对于这位老龙王的遭遇,抱有极大的同情,而双鬓已白的少年道人沉默,退步回到了自己先前所在的位列。

    敖流看着他,只是微微拱了下手。

    此刻其余的北极驱邪院战将也已牵引斩龙台之力,在此地化作了和天庭斩龙台一般无二之兵刃,显而易见北极驱邪院的惩处,不是简简单单的杀死就完成了的,而是斩去三魂,剐去了七魄才算完的,斩龙台之上不知道斩杀多少妖龙,其中缠绕之血煞孽气冲天而起。

    天猷语气平淡道:“将功折罪?”

    “尔等的意思是。”

    “只要之前有功劳,之后做了祸事,也不必受到惩罚。”

    “是这个意思吗?”

    “因之前救人万千,而今险些毁苍生于一旦,让天地秩序失衡,就可以不追究?”

    “之前救一人,而今杀一人,可彼此抵消?”

    众地祇沉默,灵妙公长叹息道:“可是,真君也要知道,他们也是受害之人。”

    “而祂这千载岁月,从不曾出错,只是,只是被敌设计。”

    敖流摇了摇头,以视线示意灵妙公不必再说什么,灵妙公张了张口,只能无奈叹息,神色复杂,看着这先前厮杀而一身是伤势的老龙王坦然起身,展开双臂,打算任由斩龙台之锁链伸出将自己扣住,但是此刻,那锁链变化而出,竟是直接锁住了落在地上的敖武烈。

    这一幕的变化,让敖流和灵妙公都怔住,前者怔住,眼底有不敢置信,有着儿子似乎终于醒悟的欣喜和刹那之间的绝望,而灵妙公则是眼底只剩下了复杂,只是感慨叹息,敖武烈微微抬眸,他闭了下眼睛,一字一顿道:

    “泾河龙王。”

    “敖武烈。”

    “受罚领死。”

    敖流一瞬间反应过来,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敖武烈的衣领,让祂身上锁链发出肃杀鸣响,这位龙王的眼底有悲伤绝望,冲碎了眼底的欣慰,他下意识无比用力,怒视着眼前的儿子:“你!!!”

    敖武烈道:“爹你知道。”

    他脸色苍白,勉强笑道:“我从不听从你的安排……”

    “这一次就让我最后再违逆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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