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死亡,才真切感受到了岁月的无情和时间的流逝。

    道人端着一杯酒,看着那边的队伍,微微饮了半盏,扬手,将这一杯酒洒落地面。

    君已去。

    吾向生。

    道人转身踱步,队伍的幡旗在风中狂舞。

    似有纸钱飘飞在天空。

    天铁青,地幽长,道人道袍翻卷,步步而行远红尘,渐行渐远了。

    《帝王志》——李晖,年少学文,而有韬略,所施政皆仁德,幽厉废而登帝位,执政勤而爱民,广推文法,轻徭薄赋,一扫幽厉后期之风,有中兴之迹象,然偏执信佛,广推佛法,令天下隐乱。

    威武王入京软禁,后诸世家披黄袍欲起势裂土分疆,帝怒而呵斥,道《罪己诏》,王氏主推帝坠楼而崩。

    威武王悲怒,因而诛杀牵连世家七十有余,自此世家衰亡,不复过往。

    入帝庙,尊王侯。

    愍民惠礼曰文。惠而有礼曰文。

    短折不成曰殇。有知而夭曰殇。

    谥曰——文殇!

    …………………………

    李晖死后,李翟以酷烈手段审查诸世家,最终确认了,无论是前去蛊惑李威凤的那些世家,还是前去摘星楼的世家,背后隐隐约约都有佛门的影子,之后又耗费时间去查,才发现,在他分出心神对付世家的时候,佛门也在不断在各地传教。

    这九州浩大如山岳,而佛门僧众如蚂蚁,如何能拔除?

    总不能够彻彻底底地把他们全部杀了。

    他看着这些被捆缚而来的,各地传法的僧众,这些僧人们脸上有伤口,闭目不言。

    蛊惑百姓离开家庭和亲人,投身于寺庙之中,做那无家吾室无父无母之人。

    李翟看着这些僧众,恨不得以掌中的刀剑将他们劈死,只是他却也很清楚,在这个时候杀戮,毫无半点的意义和作用,正自着恼的时候,却有人禀报,说是有客人来了。

    李翟收敛情绪,让兵士邀来者入内,见到了那道人踱步入内,臂弯搭着拂尘,神色沉静。

    李翟脸上的神色一松,上前寒暄后,询问道:“道长今日来此,是为何事?”

    齐无惑扫过了那边儿如滚地葫芦一般,被绳索捆缚起来的僧人们,道:

    “为佛门。”

    李翟叹一声,道:“道长大隐于市,我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今日来这里,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

    他随手把卷宗扔在旁边的桌子上。

    起身,拱手而拜道:“请先生教我。”

    他不再称呼为道长,而是称呼为先生,齐无惑看着卷宗上的记录,眼前仿佛重现了这一段时间里面佛道和人间的气运之争——

    在一开始的时候,李翟从边关调转兵锋,一口气回转入边关了,沿途都把诸多的寺庙拔除,将佛寺的塑像推倒;而后齐无惑击败了京城的佛。

    却未曾对这些菩萨动了辣手斩杀。

    只是之后却又发现了烂陀寺之事,到了这个时候,齐无惑终于开始下杀手了,而现在,烂陀寺不见了,诸佛也不入内,却又派遣出了这无数的僧众自各处进入人间,不修寺庙,没有高的修为,只是不断传法,如同蚕食人道气运。

    被捆起来的传法僧平淡道:“阿弥陀佛,两位不必多做无用之功了。”

    “我佛佛法无边,广大浩瀚,普度诸苦,而今之世,合该我佛门大兴,此亦是人间界之机缘,汝等就算是杀了我等,却也难以斩断无边之佛法。”

    “不如率领此方国度百姓,剃发易服,遵循我佛,才是正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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