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把那价值连城的红匣拿在手里扬长而去,身子起不来,挣不动,心里只是叫苦。

    半晌,刘大胆方才疼止,挣扎爬将起来,望着屋里屋外倒了一地的人手,一个个指着骂道:“都怪你们这群贼厮吵吵嚷嚷,聒噪个鸟,惹来了强人,连累了洒家!”

    说罢,挂了宝刀,大步奔出门去。

    那十几人身子不如他健壮,一时未能爬起,只躺在原地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歇了半刻,养了些力气,嘴里没口子地抱怨着,忽然有人叫起来。

    “什么声音?”

    众人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连忙竖起耳朵倾听,生怕那黑大汉又卷土重来。

    “在哪边?”

    “东边。”

    “是老刘回来了?”

    “不像。”

    一股黑风刮来,将门窗拍得吱吱作响。

    而凝神倾听的人们,也听出了由东而来的一种奇异声音,像是某类节肢动物在地上爬行,窸窸窣窣,一开始还只是模模糊糊地传来,但渐渐就越来越大,像是千百只虫子汇聚在一起而发出的响动,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什么东西?蜘蛛吗?”

    “别开窗户!”

    众人越听越怕,偏偏胆子最大的刘大胆还走了,留下的人听着那种窸窣怪声离这边越来越近,握刀的手都渗出了冷汗。

    他们连吵嚷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个个在黑暗中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四面张望。

    忽然有人惊叫一声:“蜈蚣!”

    跟随响起好几声喝骂:“闭嘴!”

    “别暴露位置!”

    “蠢货!”

    那发声者却没法冷静下来,拿刀的手不住颤抖,嗓音中也带上了哭腔:“好多蜈蚣!它们爬上来了!”

    由于没有点灯,光线黯淡,远处的人们什么也看不清,惊慌的情绪却在传染。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点燃了一个火折子,拿出门口一晃,照亮了走道大片范围,却也让所有看到那一幕的好汉们面无人色——

    满地的蜘蛛、蜈蚣和钳虫,棕黄的,五彩的,漆黑的,斑斓满目,如洪水一般自屋顶上、墙缝中、门板后爬行过来。而那一团颤动的火光,则给了它们最直接的指引,如同潮水漫过堤坝,加速奔袭而来……

    倘若有幸能活过今日,这情景也必当成为他们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俺的姥姥!”

    “快把火灭了!”

    “跑哇!”

    惊呼四起,一片混乱。

    屋内最靠窗的一名独眼大汉虽没真正看清走道的情景,但也当机立断,挥手一刀斩开窗户,纵身一跃就翻了过去。

    然而没等他落地,就发现外面街道上也是一片黑压压的虫潮,他的惨叫划破夜空,没有等到那一记坠落地面的声响,就已被腾空跃起的饥饿的爬虫群包裹住,转瞬便吞噬一空。

    “街上也都是蜈蚣!我们无路可逃了!”

    “少号丧!快把门窗堵死!洒雄黄!”

    门外的八个人已有一半倒下,另两个也在逃跑的途中被奔涌的虫潮吞没,真正逃进屋内的只剩两个。跟随他们飞窜进来的还有数条长虫,幸赖屋里的兄弟眼疾手快,挥刀将长虫斩成几截。

    “砰砰砰!”

    房门终于关死,外面的虫鸣和惨嚎声似乎小了一些,但屋内六人却没一个敢松懈。他们纷纷搬动房里的桌椅、木柜、床榻,将大门堵住。

    别看这几人在荧惑面前像孩童似的被耍弄,但其实个个身手不赖,几息工夫,就已将屋中摆设挪位,然后横刀在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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