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贫僧自知犯了死罪,不敢叫冤,只求用一卷《洞虚灭妄说无法》交换自己性命。若施主肯答应,贫僧这就献上宝卷。”

    “你手上有《说无法》?”江晨怒容稍敛,来了几分兴趣。正要追问,忽然眉头一皱,凝目转头,沉喝道,“谁在那边?出来!”

    “唉……”夜幕深处传来一声幽幽的女子叹息,“赤眉啊赤眉,你嘴巴还真是紧。这《说无法》的消息,连我都没听你说过……”

    “主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白衣僧蓦然变了变色,睁大双目道,“您怎么来了?”

    “我来得很不凑巧,对吧?”女子幽然道,“要是再早一点,或者再晚一点,都不至于让彼此这么难堪,是不是?”

    白衣僧往黑夜中望了一眼,又马上低下头:“贫僧实在没想到区区这点小事居然劳动您玉趾驾临……”

    “本来只是恰好路过,想顺手帮你收拾一下残局,却没不料听到了你的小秘密。赤眉啊赤眉,枉我对你青眼有加,你却瞒得我好苦啊!”女子的语气听起来甚是幽怨。

    “主人息怒!贫僧也是刚刚才得了这宝贝,正要禀告主人,不料遇到惜花公子,只得拿出来保命。贫僧绝非有意隐瞒,万望主人恕罪!”

    “真的吗?”

    “千真万确!借贫僧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蒙骗主人!”

    “我不信。”

    “阿弥陀佛!贫僧一片赤胆忠心,请主人一定要相信我!”

    “你这个家伙啊,读了再多经书,也是一肚子坏水,叫我如何才能信你?”

    江晨在一旁听了片刻,虽不知那女子是何来头,但见她跟这和尚虽名为主仆,却像小情侣一样打情骂俏,不像个正经人,便生出几分轻视之意,开口道:“你们俩说够了吗?”

    赤眉和尚感受到那只在他锃亮光头上摩挲的手掌加重了几分力道,识趣地赶紧收声。

    黑夜深处的女子笑声传来:“我俩常常一聊就是大半天,倒忘了还有外人在场呢!惜花公子,久等了吧?”

    江晨的视线往周边暗沉的暮色中投去,阴冷一笑:“你俩这么投缘,一定很想救他出去吧?”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

    “不过你恐怕要白跑一趟了。落到我手里的和尚,从来没有囫囵回去的。”江晨的神念集中在东方某处,渐渐捕捉到了那女子的形迹。

    “话不能这么说。”那女子察觉到他的神念,不仅没有退避,反而主动迎上前来,自夜幕中显露出模糊的身影,“我这趟前来,一是看看赤眉这憨货有没有犯浑,另一个嘛,就是想见一见你。听说你也已经具备了成为棋手的潜质,是个比当年的江源还要惊才绝艳的人物,长得也是极好,所以我特意来看看,传得沸沸扬扬的惜花公子究竟是怎么个模样!”

    语声随着夜风起伏不定,江晨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凭虚而立的蓝衣道装女子浮现在视野中,长发披散,衣袂飘飘,眉宇间自然而然地散出淡淡威严,看似是个常年身居高位的尊者。但在多瞧几眼之后,又发现她身上糅杂着冰冷与妖媚两种矛盾的气质,让人捉摸不透。

    两人一个在半空,一个在地上,相对凝望。

    周遭气机暗涌,是两者相互探视的神念,却未在现世激起波澜。

    数息之后,江晨喝道:“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看够了,就可以回去了!”

    蓝衣女子微笑道:“看不够。”

    “我倒是看够了。”江晨淡淡地道,“将天下搅得鸡犬不宁的幕后黑手,原来只是个看到男人就走不动路的荡妇!”

    蓝衣女子笑着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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