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爹经常说病来如山倒。有好多以前和爹关系好的猎户,平时看着身体很好,还有能杀狼的,结果雪天在山中过了个夜,又或者是在家里受了凉,感染了风寒,不过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就瘦得像柴似的,更有些严重的,直接就死了呢。我爹平时一直告诫我,让我小心生病。”徐怀谷抿了抿嘴,说道:“你爹说的很对。”贺巧儿又换了个话题,问道:“话说徐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家乡到底在哪里,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你那边的风俗或者好玩的事情吗?我很喜欢听这些的。”徐怀谷看着她,问道:“你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贺巧儿被说中心事,点了点头,说:“是啊,我经常听别人说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有多漂亮,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出去过。”徐怀谷看着贺巧儿,莫名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个人来,那个和自己一起在泠江边探险的人。

    他忘记了李紫的脸,可是却还依稀记得她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徐怀谷有些心疼贺巧儿,便说道:“那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你还年轻,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出去见识一下世面,的确是件好事。”贺巧儿苦涩地笑了,说:“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不说去外面要花多少钱,我爹生活在苏昌,我要是一个人走了,我爹就得孤孤单单地生活在这里,我哪里放得下他?”徐怀谷想起了那还远在东扶摇洲的自己的父母,顿时倏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是啊,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对于那些父母们来说,自己家的孩子就是唯一的期望,你能有这一份孝心,真的很难得,不像我,死没良心,只顾着自己一个人潇洒快活,却没有想到父母的感受。”贺巧儿见着徐怀谷一脸的忧愁,也被感染了,好奇地问:“这么说起来,你多久没回过家了?”徐怀谷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十一年。”贺巧儿被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怀谷。

    她看着徐怀谷如此年轻,还以为徐怀谷最多在外漂泊了一年或是两年,却何曾想过竟是有十余年都没有归家了?

    徐怀谷看贺巧儿那难以置信的表情,自嘲一笑道:“我今年二十岁,却已经离家整整十一年了。十一年来,没有修过一封家书,也没有带回家过一条音讯,他们可能都以为我死了吧。大概江湖浪荡子,就是像我这样的人吧。所谓深恩负尽、死生师友,哈哈,也可能是在说我吧。”

    “我走过两座大洲,经历过几十个国家,见过无数的风景,可是啊,家这一个字,却许久都与我无缘了。”徐怀谷突然很认真地看着贺巧儿,说:“这个世界很大很大,一个人靠着自己的脚,永远也丈量不完这一片土地。你要是像我一样离家,估计一走也要走个几十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选择留下,一点也没有错。”贺巧儿怔怔地看了徐怀谷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一边闲聊着,一边继续往山上走去,大约又走过了半个时辰,路上的人终于慢慢多了起来。

    而且这些人之中不仅有樵夫和木匠之流,也有佩刀佩剑的江湖人了。在这山脊之间的一块平地上,石子小路变得愈渐宽阔,随即分出了好几条岔路,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贺巧儿对这里路熟,指着一条路就说道:“这就是去找我爹的路了,他们最近在修一个叫做祖师堂的地方。方仙长想要把楼建在一处悬崖峭壁边,因此他们就在那里修建。告诉你,你既然是来专门看风景的,那个地方可千万不要错过。那里的视野非常开阔,可以看见整个大江转弯的全过程。”徐怀谷点头,也和她一起走向那里。

    只消片刻,就有一座一层楼高的建筑木架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毫无疑问,这就是祖师堂了。

    那祖师堂虽然只有一层高,但却修建得很大气。底下有好几十名工匠在进进出出,还有挑夫不停地从山林之间扛着巨大的木头钻出来,然后再由许多光着上身的汉子们一边大声吆喝着,一边把巨大的圆木立起来,架在那祖师堂的骨架上。

    贺巧儿把食盒和竹筒从徐怀谷手上拿过来,走到那祖师堂骨架之下,大声对着上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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