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温柔体贴的人。不过我原先却从别处得知,徐怀谷与姑娘往些年似乎还有恩怨来着。这些事我本不该说,更不该问,但我想以姑娘和徐怀谷的为人,怎么也不该结下这样的仇来才对,或许其中有些误会,故此一问,想着我能不能帮忙调解一下也好。”樊萱一听这事,立马轻叹了一声,又低头许久,才轻咬嘴唇说道:“没什么误会的,是我做了错事,他恨我是应该的。”楚秀杨问道:“怎么样的错事?就不能想办法弥补吗?”樊萱低头,连连摇头道:“弥补不了的,就算他恨我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楚秀杨叹道:“有什么弥补不了的?只要人愿意,这世上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不行的。”樊萱眼神枯槁,呆呆地看着角落,

    “人死不能复生,谁也不能。”楚秀杨顿了一下,似有所悟,便把眼继续合上,不再多问了。

    当年那件事,本就是樊萱的心魔。杀了人不说,还在与徐怀谷的最后一战中落败,对她的心性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当时正是她锋芒最盛之时,便是被称作东扶摇洲年轻一辈第一人也不为过,然而败给徐怀谷,况且败得那么狼狈,不仅自己丢尽了脸面,就连自家师父、自家宗门一起受辱。

    她当时最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这口气如何咽的下?于是自那之后,她便滋生了心魔,这场败仗便成了她心中执念,徐怀谷也成为了她心中的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她樊萱,一场败了,这一辈子便都败了,永远都要活在徐怀谷的阴影之下。

    有了这样的念头,还谈何修行?因此这么多年过去,樊萱也只从当年的五境巅峰堪堪破了一境,成了六境而已,比起徐怀谷的八境差了太多,就连李思青等人也有七境。

    往日风光不再,她反而渐渐放下了包袱,心性大变,竟变得平淡了许多,懒于修行了。

    唯有一点,纵使别人都觉得她前程尽毁,大叹可惜,然而她的师父慕容狄依旧待她如初,没有一丝一毫责备,故而樊萱也逐渐认可了自己的变化。

    以至于这次再见徐怀谷,看见他这些年修为突飞猛进,比自己高出整整两境,也只是暗暗吃了一惊,别无他想了。

    修行易,修心难。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过盛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本来该烂在肚子里,然而楚秀杨一提起,樊萱的心湖难免再起涟漪。

    她想着那些往事,不觉有些走神了,喃喃低语道:“当年是我不懂事,年轻气盛,杀了他身边一个亲近的人。”楚秀杨忙劝道:“想必也是无意之举。”

    “一半有意,一半无意。”樊萱神情木讷,

    “你也不必劝我,总之,是我大错特错。如今想来,便是他当年杀了我,也不过是一命偿一命罢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莫名的,楚秀杨有些同情她。

    楚秀杨想了一想,说道:“你也是真心改过了,不如我去和徐怀谷说说,想必……”

    “不必了。”樊萱忙打断了她,道,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请你千万别去找他求情,就当我今天没和你说过这些。总之,这结解得开也好,解不开也好,我都认了。就算被他冷眼相待一辈子,也是我活该。”楚秀杨心中五味杂陈,只得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会守口如瓶。”樊萱点头道:“嗯,多谢体谅。”樊萱心中有事,没了闲聊的念头。

    楚秀杨心中暗暗叹息,又要养伤,便也闭上眼,不说话了。二人静静坐着,约莫又是两三个时辰过去,楚秀杨心中默默盘算着时辰,想着还落在后面的五万多将士,心中难免焦急。

    黄昏时候,军队依旧没有消息,她实在等不及,便催着樊萱去问了姜将军,却被告知斥候那边没发现后面有人跟上来的踪迹。

    本来应该好好养伤,这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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