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了。”年轻人面色微赫的笑笑,一边抬手将捏着的帽子戴回头上,慢吞吞起身理了理衣角,随即低低说道,“说起约会,七水之都有许多好去处。”

    “比如说中心街那家老朽常常光顾的小酒馆,老板布鲁诺调酒手艺可是一绝。”

    “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说话间年轻人往屋宇边缘走出几步,随即又回过头,藏匿在帽檐下的眼瞳一点精光稍瞬即逝,“那家酒馆夜里十一点打烊。”

    …………

    被太阳煨得暖意融融的屋宇,朱红檐角折射微光,年轻人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剪影,不多时御风滑向远处。

    青雉缓缓收回视线,垂下眼睫,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他是知道这年轻人的存在的,七水之都,除了这年轻人,还有方才提到的酒馆,加上另外几位人物,青雉一清二楚。

    他不想理会,至少两天之内,只是对方似乎不愿意他置身事外,特意提到地点与时间,是暗示同时也是请求他在酒馆打烊后过去。

    他真的不愿意理会,可惜,他的身份令他不具备推脱的理由;无论是‘青雉’还是‘库赞’,前面都还叠加着[军人]这种立场。

    他半生的坚持,不允许他真正做一个旁观者。

    想到这里,心头微微一刺,青雉忍不住收了收臂弯,无声苦笑起来。

    竟是连让他做梦的时间都如此短暂吗?

    他希望能得到与她的两天,即使未来背道而驰甚至兵戎相见,也留下些回忆给他,足够他支撑余生,让他不必再被那些妄念折磨得几近疯狂。

    毕竟他早已经不年轻,或许等不到下一个二十年,更不想抱着遗憾埋进尘土。

    他要的很简单,只要两天,没有责任,没有悖立,没有恨意与算计,他与她假装一对倾心相爱的恋人,或许加上一个孩子,三个人组成一个梦想中的家庭。

    他要的同时也很困难。

    他与她之间隔着西海奥哈拉那场大火,即使她依照约定乖巧顺服,也不过碍于胁迫,交易完成之后甚至可能背水一战。

    早在初相遇的时候,看到她第一眼,他动心那一刻,命运就注定这个结局。

    或许真的是孽缘,可惜的是他竟不肯斩断牵绊。

    …………

    恍惚间,青雉发觉怀里的人动了动,低头就见她已经醒来仰着脸看他,一双眼睛迷迷蒙蒙,半睡半醒间的神色竟是温柔。

    忍不住把人放到织毯上,倾身覆上去,无比珍爱的吻了吻她的唇角,等她不耐烦推开,看着她紧紧颦起的眉心,他又冲着她笑。

    隔了一会儿,她翻个身背对着他,他静静地挨过去却也不再做出别的什么举动,只拿手轻轻拍抚她的背脊,被躲开也不气馁,自顾自哄着她。

    良久,她象是妥协不再抗拒,他就探手把人拢近心口。

    侧躺在地上,一手枕着自己一手护着她,青雉笑得散漫不羁,只是心里知道,除了微笑,居然也找不出别的表情面对。

    …………分割线…………

    时间不知不觉失去。

    挂在天穹那颗火球沉沉西堕,高空稀薄云彩被染成浓郁的金红,睡掉大半个白天的人无声无息苏醒过来,时间点卡得精确而微妙。

    慢吞吞坐起来,然后她才转过头,一张脸眉宇间依稀带出几丝困顿,“嗯——”含着些鼻音的轻哼,一边揉揉眼睛,又一边打个小小哈欠,“睡得好舒服。”

    青雉怔怔盯着她,许是气氛过于平和,一时有些犯懒,他竟生不出打扰她的心思。

    她看了看他,紧接着起身走到小摇车前,弯腰揭开布幔,从里面抱起小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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