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自家小师妹入府,简单地见过赵郢一面之后,便被打发去做了一众女眷的护卫,今日正好陪着虞姬从娘家回来。

    看着自家师兄手忙脚乱的样子,小师妹就知道,自家这位师兄,又在撒谎。

    不过,她虽然性子单纯,可也不傻,知道当着虞姬的面,继续追问这个话题好像有些不妥,便很识趣地闭上了嘴,这让逍遥生不由偷偷松了口气。

    虞姬见状,不由微微一笑,颇为随和地点了点头。

    然后扭头看向身侧的阿女。

    “你可要随伱师兄回去……”

    阿女看了看自家师兄,又看了看小腹微微隆起的虞姬,非常利索地摇了摇头。虞姬也不再多说,带着阿女径直离开。

    身后,逍遥生有些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暗自琢磨。

    难不成刚才自己真的表现的那么明显?

    不对,自己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

    ……

    “……殿下,老夫活了六十多年,从未听闻有如此强行求贤之人!”

    马车里,范增气急而笑。

    赵郢则一言不发,目光平直地望着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范增,直到这厮终于冷静下来,黑着脸坐在那里生闷气,这才淡淡地道。

    “老先生当也未曾听闻对逆贼能如此耐心者,老先生也不想看着宗族子弟,祖宗香火,因为你而断绝吧……”

    范增:……

    沉默半晌,这才有些艰涩地道。

    “老夫自入咸阳以来,多行善事,从来未曾做过逆反之事——殿下有何证据,说老夫是逆贼?殿下贵为皇孙,总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赵郢并不管他。

    只是看着他,淡淡地道。

    “凭空污你,那又如何?”

    范增:……

    一时间张口结舌,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赵郢神色淡然。

    “孤需要给你拿什么证据?更何况,有没有凭空污你清白,你心里清楚。不过孤生性宽宏,与人为善,又怜惜老先生之才,不忍心看老先生,白发人送黑发人,范氏香火,因你断绝而断罢了……”

    范增:……

    赵郢看着他,目光平直。

    “老先生,姓范,名增,九江郡居鄛县人,家有老妻熊氏,产三子一女,长子棵,于乡下务农,产二子,长子友,今年十五岁……”

    范增越听,脸色越白,到最后忍不住全身颤抖。

    “以血脉亲人,胁迫于人,岂君子之所为!”

    “老先生包藏祸心,潜来咸阳,阴谋叛乱,欲引天下之民重回战乱之中,莫非就是仁人君子之所为?”

    赵郢冷哼一声。

    “尔等巧言令色,明明是为了一己之私利,置天下生民于不顾,却打着偏偏要打着为天下声张正义的旗号,简直是可耻!”

    说完,赵郢往车厢上一靠,乜斜着眼睛,看着脸色涨红的范增,淡淡道。

    “孤身为皇长孙,自有君子之行,遇君子,自会彬彬有礼,如磋如磨,但遇到小人,也决不吝啬以牙还牙,迎头痛击。”

    说到这里,他语气越发冷淡。

    “孤从不强人所难,你若愿意,投效于孤,为孤奔走效力,孤性情宽宏,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若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孤也绝不勉强,我大秦财政虽然窘迫,但尚有义庄,当可为先生三族收尸——先生也算是与孤有旧,若有意愿,孤可许你三代同穴……”

    范增胡须抖动,颓然而坐。

    他自然不吝啬一死,但他真的没有勇气,看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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