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南阳这边的临时征集的农夫装卸物资呢,就见不远处忽然一阵骚乱。渠复不由眉头一蹙,扭头看去,赵郢也不由眉头一挑。

    因为,他如今五官敏锐,早已经远超常人,虽然隔着有数百步,但依然可以看到远处的场景,听得到远处的声音。

    那是一位脸色黝黑干瘦,正帮忙装卸粮食的老者。趁着身旁的管事一个不注意,就忽然扔下手中的粮食,冲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箧,你要干什么!”

    负责的管事,当即冲上去,抱住了老者,厉声呵斥。

    “你想死不成,冲撞了殿下,你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然而,那老者似乎铁了心,在那里拼命厮打挣扎。

    “老头子我早就该死了,我儿子死了,老婆子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要见殿下,我要去问问他,他凭什么要出那害人的政策,若不是他,我儿子怎么会被人害死——放开我,不然,老头子我就算是死了,也合不上眼睛……”

    “闭嘴!你莫不是想害死我们……”

    见这老者,不管不顾的在那里呼喊,一旁的管事,大冬天的,额头汗都下来了。听着那身材干瘪的老者,那声嘶力竭的呼喝,赵郢脸色也不由慢慢收敛。

    “下人办事不力,惊扰了殿下,是臣之罪,臣这就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渠复见那边动静越闹越大,赵郢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不快,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告了个罪,就要过去,赵郢见状,忽然笑了笑,跟着站了起来。

    “无妨,正好闲来无事,我也跟郡守一起过去看看……”

    见渠复带着皇长孙殿下亲自过来,所有人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老者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放弃了挣扎,脸上露出一丝畏缩的神色。

    “何人竟敢在殿下面前大声喧哗,还不赶紧带下去——”

    渠复看着兀自拉着老者在那里发愣的管事,忍不住眉头一蹙,出声呵斥道。听到郡守的命令,随行的侍卫,赶紧上前,想要把老者拖下去。

    却被赵郢出声拦下。

    “且慢——”

    渠复的随行侍卫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一旁的渠复,渠复有些不快地呵斥道。

    “没听到殿下的吩咐吗?还不赶紧放开……”

    那老者忽然得了自由,有些反应不过来,站在那里发了会呆,才慢慢地醒过神来,看着正一脸温和的赵郢,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砰砰磕头不止。

    此时,已经进入十月中旬,脚下的土地微微泛着苍白的色泽,又冷又硬。但这老者却全然不顾,只顾着拼命磕头,只是两下,额头就已经血肉模糊。

    险些混着泥土,从额头流下来,干瘦的脸上,瞧着竟有几分凄厉。

    “老人家,不必如此,有什么话,且站起来说……”

    赵郢上前,蹲下身子,亲手把老者扶起来。那老者,原本还要挣扎,可不知道怎么着,身子一轻,人就已经起来了。

    “老人家,说说吧,到底何事……”

    老者看着赵郢那温和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想要质问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一时间讷讷不能语。

    赵郢也不催促。

    “我刚才听闻老人家说,你的家人,好像因为我的政策而死?不知道可以具体说说?”

    赵郢此言一出,渠复顿时脸色大变,正要上前说话,却被赵郢拦住。

    “无妨,无论对错,总得让人家说话,且听听老人家怎么说……”

    他虽然言辞温和,态度和蔼,但内心其实十分纳闷,仔细回顾了一下自从自己参与政事以来的所有政策,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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