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由越发沉重,彻底没有了回去等消息的心思。

    “老夫回去,也无事可做,今日既然来了,不妨就在此等一等……”

    王翦说完,看向尉缭子和冯去疾。

    尉缭子和冯去疾也微微颔首,然后,转过身,冲着张良颇为客气地拱手一礼。

    “如此,有劳车府令了……”

    “三位大人客气,这是下官的荣幸……”

    张良引三人入殿,又亲自起身,为三人准备好茶水,这才微微躬身告退,到一旁的侧间,去继续整理今天的奏疏去了。

    他如今要把内阁那边批注好的奏疏,按照类别,分别整理,然后,还需要在一些奏疏上,再批注上自己的建议,以供皇太孙参考垂询。

    虽然一旁有内阁那边的批注,绝大部分奏疏,他只需要在后面再批注上一个“附议”,但他依然不敢有半分的偷懒的打算。

    因为,这些奏疏,皇太孙每一份都会亲自批阅,包括他们每一个的批注。更可怕的是,皇太孙不仅会亲自批阅,他还能准确地记住,每一个人批注的内容!

    就算是时隔上月,也能准确无误。

    很累。

    但皇太孙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可以亲手参与朝中每一项重大决定的快感,依然让他精神战栗,混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这可是,只有陛下才能拥有的权力,就算是当今的两位相国,都没有的资格!

    大殿内,落针可闻。

    除了偶尔能听到张良整理奏疏的声音,已经来回走到的脚步声。王翦等人,虽然说是难得遇到老友,要喝茶聊天,但却谁也没有多少想要说话的心思,各自端着茶水,在那里闭目养神。

    ……

    但此刻,赵郢没有心情去琢磨他们的心思,因为,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始皇帝身上。

    因为,今日一早,他赶到后花园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始皇帝的影子!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始皇帝就已经有些不太对劲的始皇帝,昨天晚上竟然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今天一大早,就觉得身子沉重,起不来床了!

    赵郢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因为,今天是始皇帝二十七年六月的二十九日!

    明天,就是始皇帝二十七年的七月初一了!

    这个时候,始皇帝的病倒,让他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

    “大父,您觉得怎么样,可曾叫过医官?”

    赵郢有些紧张地握住始皇帝的大手。

    “傻小子,瞎紧张什么,朕只不过偶感风寒——没事,已经服用过医官开的汤剂,休养几日,应该就没事了……”

    始皇帝勉力笑了笑,但这却让赵郢心中越发沉重,他缓缓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始皇帝的眼睛,神色的忧虑肉眼可见。

    “大父,我需要您给我交一个底,您的身子,到底如何了——我虽然没有精研医术,也不会悬针问脉给人诊病的经验,但这两年来,我几乎读遍了朝廷藏书中的所有医家典籍,或许能找到一些合用的医家丹方也未可知……”

    他真不是说笑,这几年,他真的几乎翻遍了大秦王朝所有可能找到的医家典籍,抛却具体的医学实践和医学修养不谈,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大秦医学界掌握医术最多的活字典。

    始皇帝见他神色认真,眼中满是关切焦虑知色,心中不由流过一丝暖意,有些虚弱地摆了摆手,温声道。

    “我早已经问过医官,他们说朕这些年心血耗费过甚,伤了根本,又有余毒侵损五脏,心肺受损,沉疴难去——”

    说到这里,始皇帝不由微微喘了几口气,有些虚弱地轻咳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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