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那新做的棺材,能治愈奇病呢?”

    宁何苦知道,身侧这书呆子的求知欲极其旺盛,且是一根独筋,若不与他讲清道明,他今夜定是难以安睡的。

    “其实,那顾员外生的,不是什么奇病,而是一种叫‘漆疔’的过敏性皮肤病罢了。”

    温和礼:“漆疔是个甚?”

    宁何苦便耐心继续解释,“人如果接触到家具上未干透的新漆,皮肤就会长一种毒疮,其根长在肌肉深处,形状如钉,故名‘漆疔’。这种病并不难治,只要用新鲜的杉树皮煮水洗身,三数日内便可痊愈如初。”

    “宁兄,你只见了那顾员外一面,为何就能断定他接触过新漆,从而生了‘漆疔’呢?”温和礼百思不解。

    宁何苦叹了口气,“城中人人皆传,顾老色鬼强娶妙龄女子为十四姨娘,婚事办得急,新娘子新婚夜死不从之,他恼羞成怒,将其关到柴房。而他自己,便在新房内摔箱倒柜,左碰右擦不说,还单独在新房内过了一夜。”

    黑暗中,温和礼低头思索良久,方兴奋地长长“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宁兄了不得,只凭三言两语间,便能推断出其是生了何病,不仅为其治好了病,还劝其将强娶之人给退了回去。

    哦!还有,您叫那顾员外将一屋子的嫁妆给退回新娘家,就是防止他再接触到未干透的新漆,漆疔再此复发,对吧?”

    宁何苦微微点头默认。

    温和礼终于放下手去,偃旗息鼓准备入睡,可不一会儿,他又半撑着身子面向宁何苦,“宁兄,既然用新鲜的杉树皮煮水洗身就能治愈漆疔,那您为何又要他躺进新做的杉木棺材里面去呢?

    还有,既然那些嫁妆上有未干透的新漆,退回女方家去的话,就不怕那女子沾染到吗?”

    温和礼心思纯正,自然是想不通宁和苦的奇诡手段和深远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