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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

    显金一抬眸,目光幽暗且深邃,「都是儿子。启用三爷,或启用二伯,对您来说,也没有区别。」

    瞿老夫人的后话戛然而止,眼神紧紧盯住桌上的嵌襕边宝蓝绵绸桌布,似是下定决心,「泾县的铺子,我转为老三的名字,家中稍松散的活,也可交予他试水。」

    显金侧耳聆听。

    「宣城的三间铺子,你皆做大掌柜,但账务需由老二监管。」瞿老夫人缓缓抬起头,「你的薪酬,月俸维持在十两,年底按盈余分红,你拿一成。」

    三间铺子,大掌柜。

    显金在心里大笑,但面容上分毫不显,语气干脆,「我需要董管事一家和张妈及其子的身契。」

    身契给不给她,又有何区别?

    本来都已经是她的人了。

    瞿老夫人轻轻点头,「可。」

    显金再道,「对于陈记铺子的所有运作,我需要完全的主动,就如在泾县时,每逢一季,我与您汇报上报,日常的支出与布局,我将提前形成文书,报予您批复。」.net

    瞿老夫人一愣:她没想到显金会主动返权。

    显金笑道,「我便是再聪明,又如何能抵过您在宣城深耕数十载?您已得道,我刚修习,我纵狂妄,也不至于看不清这个道理。」

    瞿老夫人看显金的目光颇为复杂,相隔片刻方语声喑哑,「可。」

    显金再道,「我还需要铺子里所有伙计的裁量权,是去是留,是升是贬,都由我参考提议。」

    财权给出去了,人事权必须抓住,否则,她就真混成高级搬砖人了。

    瞿老夫人思索片刻,果断点头,「可。」

    显金继续道,「百足之虫,自内而腐,腐则需刮骨疗毒,方可去陈除疴。许多陈家子弟,或与陈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姻亲、远房,必然首当其冲,希冀老夫人您听到此情形时,不必怀疑我铲除异己便好。」

    瞿老夫人看显金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防备,到显金主动戳破窗户纸的惊愕,再到显金求权求上的思虑,最后划归为如今的...认命?

    「老二的差事都被你撸了,远房子侄还敢张狂什么?」瞿老夫人似笑非笑。

    显金姑且当作赞赏,抿唇笑了笑,「二伯自是陈家永远的根儿。」

    瞿老夫人扶额,揉了揉鼻梁,「还有吗?」

    显金摇头,「没有了。」

    瞿老夫人看了眼锅子。

    锅中汤水关山层叠百转千回,沸腾浪尖之上红汤白底,诸菜并雄。

    「那去吧。」瞿老夫人轻轻扬了扬肩颈,似是疲惫不堪,「希望你始终记得你今日的话——一切为了陈家,一切带着陈家。」

    ......

    显金走在廊间,脚尖点地,心情雀跃,奈何刚回漪院,便见锁儿双眼通红、抽抽嗒嗒地坐在花间。

    张妈焦急得团团转,一见显金便立刻迎了上去,「...是二狗!」

    显金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狗爷怎么了?!」

    锁儿哭着,「前几日都挺好的,陆叔近身照料,我熬药奔走,今天一早便有些起热,陆叔刚跟我说,二狗睡着睡着就浑身直抽抽,我闯进去手背一摸,额头烫得煎熟鸡蛋!」

    高热痉挛!

    显金急道,「大夫呢!」

    「城郊有娘子难产,大夫去了!」锁儿大哭,一张脸卡白,「几间药堂的大夫也都有病人...他会不会死啊!他才二十岁啊!还没娶媳妇呢!掌柜的,呜呜呜呜呜嚎嚎嚎!」

    显金脑子乱哄哄的,「我去知州府求熊大人!或派个大夫来!或借两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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