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不同。

    算上前世,她一个有贼

    心没贼胆、空有无数个心动瞬间,从未真枪实弹亲自上的牡丹(母胎单身),被突兀地拖入这样恶心且卑劣的黄色陷阱...

    说真的,她真的想杀了白家人。

    就用那位漂亮大姐姐送她的红蓝宝弯刀匕首。

    既然这里没有法治,那就使用暴力吧。

    显金眸光闪烁,看向浑浊不堪的窗外,鼻尖充盈着血腥味,有种奇异的平静感。

    有些事,她不能做。

    比如拔了那老叟的指甲,再比如痛揍白家大郎。

    她若是做了,就是大逆不道,就算再占理,就算再小心,一旦留下蛛丝马迹,她就会万劫不复。

    这些,她不能做。

    但熊知府能做。

    为啥?

    因为在宣城府这一亩三分地,她、他们其他所有人都是遵守规定的人,而只有熊知府是指定规则的人。

    为何光明正大地介绍甄家给她?

    熊知府以为她不认识甄三郎吗?

    怎么可能!

    「浮白」的第一件藏品就是甄三郎拍下的。

    这个节骨眼,把甄家正式介绍给她,意思是她可以借甄家的势把这件事了了,借甄家的势不就是借熊知府的势吗?只要不闹出人命,就有熊知府给她担着。

    显金一根手指将车帘挑起,看白大郎像一堆烂肉般软在地上,血从白花花的皮肉里溢出,一会儿就隐没在青砖的缝隙里——如果她是规则,就好了...

    显金有些出神。

    从初到此处地茫然,到慢慢找准努力的方向,到尽之所能地帮助身边的人,再在漫长幽静的时光里真切地体悟那一张纸的重量...如今,她似乎生出了更大的妄想。

    如果,退一万步说,如果她可以操纵规则,就好了。

    像熊知府一样。

    像王学正一样。

    像给白家撑腰的曹府丞一样。

    有时候欲望像杂草,漫天丛生,在犄角旮旯处萌芽,给一点阳光与水便节节攀升,顷刻之间便如乌云盖顶。

    甄三郎将显金送回陈记宅子,笑呵呵道,「...您有需要招呼我!官府有些时候吧太过规矩了,有些脏活累活儿,我们码头上的能吃苦,您放心交给我们!您给我们一颗种子,我们还给您一棵参天大树!」

    这个营销话术...不像黑-社会,像教培机构。

    显金笑着应下,回了院子,瞿老夫人招她详问了此事,听显金一五一十说完,焦灼蹙眉,「...这样一来,大家伙都以为是陈家下的手!咱们才拿到文闱卷纸的生意,正是要韬光养晦的时候,你这么高调,万一被人揪住发作,岂不是功亏一篑!」

    瞿老夫人双眉皱成「川」字,「不过是一些谣言。人家既没指名道姓,又没指桑骂槐,一溜烟的事儿,等过几个月谁还记得这些事儿呀?还是该忍下来才对——熊大人要收拾白家,自己收拾去,借你和甄家的手,他倒是干净了,咱们可脏着呢!」

    瞿老夫人,每次都能在两人关系正好的时候,给予她重重一击。

    有些观念吧,真不是求同存异就能解决的。

    显金垂眸默了默,没有给反应。

    瞿老夫人余光瞥见显金的神态,语重心长,「我倒不是放任别人毁你名声。只是有些事儿,咱们得换个立场想想——你说过不嫁人的,那这些传言伤不到你呀!咱们陈家这一辈也没有个待嫁的姑娘,也伤不了陈家姑娘出门子。「

    显金:?

    她不嫁人,她的名誉,就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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