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母蚊子今天进了

    哪间屋的哪个帐子,她都一清二楚。

    张妈妈跨步进来,手里的瓜子给了显金一把,「吃,我刚炒的,加了香叶、粗盐巴、茴香...」

    「吃!」

    结束无谓的寒暄,张妈妈直奔投喂的主题,一声令下,显金赶紧抓了一颗。.

    有种高层开会,结果开成了茶话会的错觉。

    张妈妈见大家都吃了,这才鬼鬼祟祟地耸着肩道,「瞿二婶这几天不对头,她前日去了三奶奶院子里,第二日,三奶奶就让门房给舅家送了信。」

    显金嘴里磕着瓜子,很难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但心里却有了几分眉目了。

    陈三郎。

    在舅家避祸的陈三郎。

    一下子就串联起来了。

    前几日瞿老夫人对贡纸的追问、对贡纸截止时间的重视...

    她在算时间。

    在算,陈三郎什么时候回来更合适。

    显金默不作声地再磕了口瓜子,「三郎...算命的说三郎要二十岁才能从舅家回来吧?如今他几岁了?」

    十万个陈家为什么·陈家上下五千年·百科全书张妈妈张口就答,「二郎都才十八九,他能多大?他也属老鼠,和你差不多岁数罢!」

    还没到二十岁。

    当初,陈老五势败,陈家再无人可用,瞿老夫人迫于无奈大刀阔斧启用了她——这种情况,瞿老夫人都没想过要陈三郎回来。

    再想起篦麻堂的佛龛和石灰粉气味下掩不住的香灰气。

    这些都足以证明,瞿老夫人是信鬼神的。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可能让陈家下一代最有希望继承商业的陈三郎冒险回家。

    所以,哪里出了问题?

    她分明感受到了,当时她承诺绝不嫁人,瞿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从试探犹豫,渐渐地已经转变为放权信赖了。

    如果不是这份信赖,她没这个资格和白家拼秋闱卷纸,更没这个立场建立商会去搏一把贡纸。

    是哪里出了问题?

    显金脑子转得飞快。

    这段时间有什么变量?

    乔师!

    乔师回来了!

    显金眯了眯眼。

    乔师回来,和瞿老夫人的安排有什么冲突?

    瞿老夫人认为乔师会为她的未来做主?安排她的婚事?从而产生了危机感?

    还是说瞿老夫人认为她的功用已经到头了,若再不把陈三郎召回来,以后陈家很难平稳交接权力?

    显金想到刚刚说的「泾县派」和「元老派」。

    两个猜想,都有可能。

    显金面无表情地再磕了一颗瓜子。

    打工人,打工魂,打到最后,没地奔。

    她都还没到三十五岁!

    怎么就有了被裁员的风险呀!

    但是。

    也不知瞿老夫人晓不晓得——任何一个企业,都不可能随意处置已经成了气候的高管。

    人、财、权,高管之所以为高管,这三样,至少占了两样。

    瞿老夫人尽可以试试。

    若要她交出她亲手打下的江山,到底是容易,还是艰难。

    「啪!」

    显金冷笑一声,很有气势地把瓜子皮往桌上一拍。

    张妈妈「啧」了一声,「吃瓜子就吃瓜子,皮儿不要到处乱扔!自个儿扔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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