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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宇间却不自觉带着上位者的压迫。

    三年前的显金在这种威压之下有些许畏惧与俯首。时到如今,不知为何,显金可坦然而坐,与之平和展茶。

    熊知府又道:「既你已想定,义绝一事,本官自与你好好安顿。只是...」

    熊知府摇摇头,明道一声可惜,「宣城纸业商会、秋闱卷纸、浮白与喧阗、甚至这次送上去的贡纸...桩桩件件都是你的心血,就这么弃了,不觉可惜?」

    熊知府胖头一偏,确是满心为显金谋算,「你比呦娘小两岁,今年十八吧?呦娘前几月刚产下第一子,原与婆母存下的嫌隙好似突如其来消散于空中,她说‘得子,方为寻夫之的"——本官向来赞同你们姑娘多思多想,说这番话绝没有催你成婚之意,只是咱换个思路,以你在陈家的地位,随随便便寻一个陈家出身的夫君,不难吧?再生个陈家血脉的孩子,陈家往后百十年都将由你当家做主。」

    「不论脑子灵不灵光、技艺高不高超,陈家到底还存有宣纸的根儿,你借陈家的力,会向前走得更轻巧些。」

    熊知府如菜场买菜,「你随手选陈三郎、陈四郎易如反掌,用起来也简单,你说东,这两个狗东西绝不敢往西;便是陈二郎那陈家狗金麟儿,你若是想要,待老乔回来帮你运作一二,倒也便利。」

    显金人都麻了。

    她为啥要和一个山羊胡子胖老头讨论哪个男人到手方便,用起来舒服...

    她算是知道为啥熊呦娘敢选崔衡了...

    显金埋头喝茶。

    这死老头儿,舍不得他的瓜片茶,压根没给她倒。

    显金埋头喝空气。

    熊知府点评得津津有味,「反正你的户籍都出了陈家了,在律法上是可行的,如你有意,陈二郎处我来保,他要科举上京你随他去,你就在宣城府作威作福,哦不,建设家乡,多个名头上的夫君,你的日子只会过得比未嫁时还舒坦。」

    老头儿说的真是真心话。

    显金感激,但十动然拒。

    显金端着杯子,低头装兔子。

    熊知府看小姑娘脑袋顶,一拍桌子,「实在不行,我那三郎也不是个坏人!我那拙荆一开始便瞧上你了,如今待你孝期除服,再跟她提一提,她必定愿意!」

    当初家里那口子是顾忌生父不详那话,如今显金的师父要升天了!要飞天了!要当千手观音了!——大长公主亲自去宣城请邀,这份尊贵,如今朝堂之上,谁有过?

    是自西北大营就跟着大长公主做军师的、现内阁大臣朱秉胜?还是一路被大长公主提拔起来的草莽将军黄之力?

    都没有!

    生父不详算个屁啊!人家的师父绝顶牛掰啊!

    有颗夜明珠在手,陈家双目如蒙尘;

    他老熊虽没有急功近利攀附权贵之心,可这明珠若被送到手中,他也不好意思不要呀。

    显金险些被空气呛到,连连后退摆手,「别别别——就别糟蹋令郎了——」

    熊知府捋捋胡子,见小丫头快要逃出茶室了,蹙眉问,「那你说说,义绝后,你要做些什么谋生?」

    显金巴着门框,「我去盘个铺子。」

    熊知府点头:做生意,是这丫头的长处。

    「我再请两个人。」

    熊知府:到目前为止,都是正常的。

    显金:「再买点红豆子、龟苓膏、脆花生、薏米仁...我每天煮两锅茶去卖,就用瓜片煮,我煮完我放奶又放糖,我还放一整盒小料...」

    熊知府眯了眯眼,手一抬,指向门外,「从那里,给我滚出去。」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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