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睿哲天成,打小就知道了这些道理,而我现在才有所明悟。”朱翊镠再次震惊于皇兄对万物之理的理解,但很快就有点释然的说道:“幸好,皇兄是我亲哥!哈哈哈。”
一想到皇兄如此厉害,朱翊镠就有点恐惧,但一想到这是自己亲哥,就立刻开怀大笑起来。
朱翊镠想起来,他六岁的时候,还故意尿了皇兄一身,皇兄都没怎么生气,只是揍了他一顿而已,而且还没狠揍。
“皇兄真的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朱翊镠说着说着,又有点想家了,甚至露出了代表着软弱的委屈。
他想回去看看母亲,看看皇兄,看看自己的孩子们,跟他们讲讲太平洋彼岸的故事,但隔着一个太平洋,金山国事,千头万绪,短时间内他回不去。
皇帝陛下脾气很好?骆尚志不置可否,可能在潞王眼里,陛下脾气真的很好。
五年平定墨西哥,拿走墨西哥矿群,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做不得真,就是给军功爵名田宅制度一个合理性,竖立一个敌人,而后围绕着这个敌人构建共识。
画大饼,讲故事,自古就不稀奇,大秦就讲东出叙事,维持军功爵名田宅制度的执行。
朱翊镠写好了金山国事疏,骆尚志也写好了自己的奏疏,大明环太商船离开的时候,奏疏一起送往了大明。
奏疏抵达大明的时候,已经是万历二十年的新年。
京师一片喜气洋洋,而皇帝陛下照例没有参加鳌山灯火,他也没有忙碌到过年也要上磨的地步,所以带着朱常治、朱常潮二人,去了太白楼看年戏。
大明京师的繁华,让人目不暇接,过年这十七日不设宵禁,已经入了夜,依旧是人潮涌动,天空的烟花总是忽然腾起,朗朗星空、烟花之下,是孩童放的盏盏花灯。
一个个女子戴着撩纱,行走在街上,出了胭脂铺,又进了成衣坊;
人潮汹涌,孩子们在街头巷尾的奔跑,总是引起父母的阵阵训斥;
酒家灯火通明,楼阁内,琵琶女的身形若隐若现,坐在车里,依旧能听到弹奏的是《诉衷情》。
转朱楼,近曲塘,美人奏琴,是谁家玉指冰弦,动晚凉?
韵泠泠,似鹤翔,诉尽宫商,直教人魄散魂飞,错认作,广寒仙唱。
朱常治和朱常潮两兄弟,看着车窗外,小声的说着话,朱翊钧则看着窗外出神。
每一次朱翊钧感觉到疲惫时,走出皇宫,看到了这人间,所有的疲惫都会一扫而空,他要做的事儿,说一千道一万,就是守住这万家灯火明。
今天这次出门,并没有公务缠身,也不是来太白楼听读书人们聚谈,他就是单纯的出来过个年。
车驾到了太白楼,无人打扰,大将军府的招牌是真的好用,拦了所有叨扰的人,朱翊钧也乐的清净。
太白楼年戏,算是这几年在京师过年不得不看的大戏。
朱翊钧不喜欢听戏,所以楼下连连叫好,他在包厢里,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吵闹,他就是心血来潮出来游玩,等真的走了出来,又觉得无趣,简单赏了点银子,祸害了下大将军的名声。
京师人人都知道,大将军府出了个大将军都管不住的纨绔黄公子。
朱翊钧觉得无趣,原因倒是简单,京师第二纨绔王谦跑到松江府做官去了,朱翊钧这个第一纨绔,做什么都缺了个捧哏,便无聊了起来。
这一无聊,时间就过得很慢,他赶在了亥时人定之前,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宫中。
“皇后那边如何了?”朱翊钧问起了王夭灼,这几日有了胎动,王夭灼和顾眉生的预产期在一月,这还在过年,肚子里的孩子,已然待不住了。
“皇后千岁无恙,吴太医说,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