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正师徒三十年,帮张居正做了多少事,今日却落得这般结局!

    可王篆一想,最终叹了口气,这也不怪张居正不顾师徒之谊。

    善恶随人作,祸福自己招,张居正或明或暗,提醒了他好几次了,但他仍然贪欲迷心,知错不改,可不就做了那个杀鸡儆猴的鸡吗?

    活该。

    朝登天子堂,暮为田舍郎,这已经是极好的下场了。

    得亏现在国朝稳固,朝中并无党争之祸,若是换了万历初年那种局面,晋党早就拿着他当理由,死缠烂打了,党争结果,王篆不知,但他王篆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退下吧。”朱翊钧挥了挥手,示意王篆可以离朝了。

    王篆再拜,才站了起来,躬身退到了文华殿门口,才转身踏出了文华殿,一踏出文华殿,缇骑就围了上来,将他的冠带、官袍全都摘下,张宏将儒袍递上,缇骑帮王篆把儒袍穿上。

    皇帝没有羞辱大臣之意,让王篆换了儒袍,体面离开。

    王篆穿好了儒袍,转过身来,再对着月台之上的皇帝行了大礼,俯首帖耳的说道:“草民拜别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篆拜别皇帝后,才站了起来,走下了文华殿月台,走到了左顺门,在左顺门看了许久许久,他用了半辈子考中了进士,又用了半辈子跌跌撞撞做了明公,登了天子堂,这就是他最后一次看这文华殿,文渊阁了。

    “咎由自取啊。”王篆最终叹了口气,在小黄门的带领下,离开了皇宫。

    “先生,朕不革除其功名,本身是打算委派他到倭国,戴罪立功的。”朱翊钧在王篆走后,略有些可惜的说道。

    王篆很能干,长江防务督办的很好,《江防考》六卷,不逊于梁梦龙的《海运严考》对大明的贡献。

    朱翊钧打算等张居正这波内部清党,风头过了,再重新启用王篆,让王篆赴倭,戴罪立功,继续为大明发光发热。

    大明酒囊饭袋多,贤臣少,能臣少,王篆属于循吏中的循吏了,有个人才,朱翊钧都会很珍惜,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若是不严惩,如何刀刃向内?”张居正叹了口气,俯首归班,王篆事,只是拉开了张党内部清查的序幕。

    皇帝打算重新启用,才是张居正最担心的!

    王篆能不能干,张居正很清楚,他能成为张门第一鹰犬,可不是靠着裙带,而是能力,奸臣都是坏人,没有蠢货。

    一旦皇帝起了爱才之心,重新启用王篆,那王篆重新回到朝堂,几乎是板上钉钉的,等同于这次大动干戈的清党,完全白清了。

    廷议还在继续,廷臣们多少有点心不在焉,正月初八,张居正就给全体大明臣工狠狠地上了一波强度。

    他张居正连自己门下第一鹰犬都敢杀,那其他人,张居正更加不留情,一时之间,廷臣们的心思,多少不在国事之上。

    主要还在过年时间,也没别的什么大事。

    去年京师连下三场暴雪,绥远的雪很大,大的把门给堵住的地步,陕甘绥等地没有旱情,皇帝还去了趟祈年殿,修省了五日,感谢老天爷的大雪,没有再折腾这些本就穷困之地。

    风调雨顺之外,大明去年岁收,再创新高。

    大明朝廷岁入,在万历十九年,第一次超过了六千万银,为6012万银,其中田赋低于1000万银,为924万银,陛下去年再次减免田赋,对抗天变;商税高达5088万银,远超去年的4658万银。

    这5088万银里,有超过120万银,是来自于长江抽分局的抽分,是王篆当年仿照驰道管理办法,整饬江防的遗泽。

    整饬江防,每年为朝廷带来了超过120万银税收,而王篆从万历八年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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