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陛下亲自到南衙监斩。
“元辅觉得南衙好,还是松江府好?”凌云翼问道。
“次辅觉得呢?”
凌云翼十分快速的回答道:“松江府。”
“陛下也这么觉得。”张居正在朝中扮演的是保守派,而且他真的觉得应天府好,因为那里是大明龙兴之地。
“元辅中意应天府?”凌云翼有些意外的问道。
“我说了不算,陛下说了算。”张居正笑着回答道,他和皇帝经常意见不一致,有的时候是他说服陛下,有的时候是陛下说服他。
大年初一下午,皇帝去了他的宜城侯府,说到了这事儿,皇帝说服了他,确定了万历二十一年起,松江府驻跸之事。
皇帝离开了他的宜城侯后,就去了相邻的大将军府拜年,这也算是皇帝每年都会做的事儿。
话又说回来,哪有皇帝给臣子拜年的?但皇帝要来,张居正和戚继光只能把门槛都拆了,让陛下如履平地。
张居正觉得驻跸松江府,有些过于决绝不留退路了,这代表着对开海一往无前、不回头的决策,一旦驻跸松江府,代表着大明彻底抛弃了闭关锁国这一选择。
而驻跸应天府,则更加进退有据,打着给太祖高皇帝祭奠的旗号,若是日后陛下累了,或者不想开海了,随时都能取消,遣官祭祀。
皇帝说服张居正的理由很简单,他要给大明建五间大瓦房,只有建好了五间大瓦房,才算是能宣布大明万历维新获得了成功。
丁亥学制有点太费钱了,只能走海外扩张的道路。
教育就是这样,搞普及教育,就是要用钱砸,这东西真的太贵了,比让大明人人都能吃饱饭还难。
“那就松江府吧。”凌云翼斟酌了一番,最终确定了这一选择。
“次辅,你觉得那高启愚如何?”张居正提起了高启愚这人,询问凌云翼的态度。
凌云翼看着张居正,十分肯定的说道:“让他做大宗伯有点屈才了,不如做次辅,申时行还是有点柔仁,申时行若是做了首辅,他这个柔仁,想要事事周全的性子,要吃大亏,高启愚狠一点。”
“这次不是高启愚发动弹劾,他开门宴客这事,日后会很麻烦。”
“也行。”张居正说完又闭目养神了起来,接下来的清党,肯定是狂风暴雨,他六十九了,年纪大了,已经有些吃力了。
申时行很聪明,他在过年期间,见了所有张党门人,不是申时行没猜到张居正要做什么,其实就是性格使然,虽然去松江府履任,他学会了取舍之道,可申时行这心,还是不够狠,还是想事事周全。
刚拿过了党魁,申时行就该有些人见,有些人不见,比如王篆,徐成楚调查王篆,申时行是知道的,但申时行还是见了王篆,总觉得王篆和张居正三十年师生之谊,不该闹到这般地步。
高启愚够狠,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而且走的是独臣的路子,能够有效弥补申时行柔仁性格。
整个正月,轰轰烈烈的清党开始了,这股风波,甚至压过了马上要来的二十年科举,从王篆开始,张党门下多人接连被反腐司带走,音信全无。
“这个不行,下章内阁知道,傅作舟要保下来。”朱翊钧翻看着反腐司清单,保下一个人,隆庆五年进士,现在在应天府做佥都御史,提督操江,负责江防和龙江造船厂事务,是名循吏。
傅作舟是张居正的同乡,荆州府江陵县人,徐成楚查明傅作舟有弄权纳贿之实,一共纳银四万银。
从事实来看,傅作舟要官降三级,纳银事实成立,铁证如山。
可傅作舟主持龙江造船厂扩建之事,上次南巡,傅作舟就已经面圣呈奏此事,获得了皇帝的宽宥,有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