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说起了此事,也开口说道:“陛下,李佑恭是跟着陛下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也屡受重任,做事周全,从无错漏,不如把他从京营提督内臣,调回宫里来听用。”

    “二位商量好了?”朱翊钧看了看冯保和张宏,问了一句。

    张宏赶忙说道:“南巡前,冯大珰就找臣商量过了,陛下是知道臣的,臣本事不大,就只有一个忠心了。”

    老祖宗的位置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张宏他狠辣忠诚有余,能力不足,有些事儿,他的确不如冯保,这些年才屈居二祖宗的位置,照看陛下水食,再多,就不是张宏能力范围内的了。

    李佑恭也很忠诚,而且能力更强,数次监军出征,数次出使吕宋、倭国等地,都证明了其才能。

    别的不说,能跟得上陛下,跑满早上晨练二十里的宦官真的没几个。

    “冯大伴,今年才七十吧,这就思退了吗?”朱翊钧的手指在桌上敲动着问道。

    思退,当事情发展到巅峰时,往往就会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在‘将满未满’之际,选择激流勇退,能退,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杨博选择了激流勇退,自己给了自己体面,也给了所有人一个体面,还有了谥号,孩子杨俊民仍然被委以重任。

    杨博当初不退,硬顶着不让张居正推行考成法,不让张居正拿到吏部尚书,恐怕杨俊民再不能为官。

    不是陛下遮风挡雨,冯保连退的权力都没有,他没有,张居正也没有。

    冯保满脸笑意的说道:“陛下,七十古已经是来稀了,臣也忙不动了,精力不济了。”

    司礼监那些事儿,本就是极其耗费精力,再加上管理宫里的检举铁箱,就更是繁忙,七十岁了,这个年纪,该离开就离开,再恋栈不去,就是人厌狗嫌遭人恨了。

    “出了宫,打算做些什么?”朱翊钧询问道,算是答应了下来。

    冯保笑着说道:“去凤阳种地,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