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找了个借口打安南,几乎一模一样。

    随便找个借口打,打下来,统治二十年,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万文卿这个歹毒的读书人,要求四大家族家主到大明会勘,摆明就是逼四大家族故意违约,制造战争借口,实在是有些过于刻意了。

    王师,要有合理的理由,出师有名才不会出师不利,戚继光在战争论里,反复说过,要让军兵完全知道为何而战。

    “那要是现在发动第二次平倭之战呢?”朱翊钧有些好奇沈鲤对战争的态度。

    “那可以,臣不会反对,甚至还会为陛下亲自撰写檄文。”沈鲤回答的很快。

    灭倭是完全合理的征伐,不是穷兵黩武,轻率妄动,倭寇制造的杀孽,时至今日,依旧让大明伤痕累累,这道伤疤仍然没有愈合。

    大明,或者中国,从来不会刻意否认失败,过错就是过错,痛苦就是痛苦,任何掩饰,都是懦夫行径,把仇恨记下来,十世之仇?百世之仇,犹可报也。

    穷兵黩武,一个是穷,穷尽所有,一个是黩,轻率妄动,发动不合理的战争。

    “这次确实有点急。”朱翊钧不否认,这次用兵,的确是功利心,有些太强了。

    一方面是为了促成西洋商盟成立,另外一方面,是为了宣威海外,就是打安南一顿,让西洋商盟知道厉害,不敢生出忤逆之心,达成的盟约要认真履行。

    最后则是内因,皇帝、其他大臣,是出于对中兴的追求,永乐开海,是安南、吕宋两条腿走路,到了万历开海,这吕宋一条腿,都蹦跶了二十多年了。

    如果不把安南从属地变成郡县,很难理直气壮的对祖宗说,万历维新定社稷、安江山,中兴大明。

    任何战争,皇帝都需要一个足够明确的、合理的、正义的理由,去说服大臣、朝臣、百官、万民,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鼎力支持这次战争,才能在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就是打败了,国内也不至于输的一无所有。

    这一点戚继光在战争论里说的非常清楚,他在《不义》一篇里,讲的非常明确,不义之战的最终失败。

    战争的主要理由,连国内的大多数人都无法说服,那如何在军事胜利后,赢得政治胜利?

    只取得军事胜利,而无法获得政治胜利的战争,都不应该被发动。

    首先,在廷议大臣里,这次征战的理由,就无法说服以沈鲤为首的大臣,就有可能无法说服军兵,无法说服大明万民,安南国在万历维新后,表现的有点像朝鲜,不给机会。

    朱翊钧没有过分为难沈鲤的意思,沈鲤作为阁臣,他完全可以随大流,在这种时候,选择明哲保身,大声叫嚷主战,但沈鲤站出来喊悬崖勒马。

    沈鲤自己不需要参战,不需要去前线,不需要自己制造杀人,甚至因为他是阁臣的缘故,他的家人,也不需要去参战。

    打赢了,沈鲤作为阁臣,他也是受益者,打输了,那也是集体决策的错误,和他无关。

    事实上,沈鲤从私利的角度去看,根本没有必要站出来,喊这句话,但他还是说了。

    如果朱翊钧因为这个为难沈鲤,那才是昏聩的表现,骨鲠还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朱翊钧这个皇帝还是能分得清的。

    超脱循环能够成立,中国能带着复活甲周期性的复活,完全是需要有人站出来的时候,真的会有人站出来,能有人站出来。

    朱翊钧让沈鲤离开后,召见了戚继光、陈璘和骆尚志。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骆尚志之前的面圣,都是在公共场合,这次是第一次私下觐见,他十分恭敬的行礼。

    “免礼免礼,坐坐。”朱翊钧示意戚继光、陈璘和骆尚志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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