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的设立,都是损耗大明国力营造,却没有给大明带来足够的收益。”
“因为海洋的阻碍,导致了这些官厂,从建立之后,就已经不属于大明了,成祖文皇帝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征伐安南之后,文皇帝就没有怎么细心经营过交趾了。”
经营交趾和迁都北衙是有冲突的国策,就像大明开海,朱翊钧要如同候鸟一样奔波,皇帝在哪儿,哪就是权力的中心。
起初朱棣雄心勃勃要王化海外,要创造足够的文治武功,来证明自己这个皇位篡的对,但很快他就发现海外设立官厂,彻头彻尾的赔本买卖,很快,下西洋的活动,就从普遍设立官厂,变成了贸易往来。
王化这个目标被淡化,而贸易成了核心。
朱翊钧盘算了下,万历开海二十二年,大明从来没有在任何非实控的范围内,置办、创立任何的产业,大多数的产业、种植园、矿场等等,都围绕着汉乡镇建立。
“很好。”朱翊钧认可高启愚的说法,张居正致仕之后,朱翊钧就成了大明最大的保守派头子,他对夷人的态度只有一个,被种进土里的夷人,才是最好的夷人。
墨西哥的银矿大明要了,可这技术,尤其是核心技术,不给。
朱翊钧和高启愚聊了很久,高启愚在京师留守,皇帝在松江府接见了各国使者,里面一些细节,朱翊钧需要跟少宗伯沟通。
大宗伯沈鲤是个骨鲠正臣,有的时候,皇帝有些话,不太方便和沈鲤说。
沈鲤是个很正派的人,是真正的君子,即便是面对皇权也不卑不亢,但外交这件事的本来面目是极为肮脏的,手段是下作的,因为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
所以一些脏活儿,朱翊钧的确要跟高启愚沟通,君臣二人,都算不上什么绝对正派的人物。
“费利佩就像是个怨妇一样,西班牙特使说那些有什么用?他有功夫应对新世界的离心离德吗?他的国书里,只有无能狂怒。”高启愚看完了费利佩给陛下的国书,非常直白的讲了自己的看法。
关于大明利用环太商盟,在经济上抢走了西班牙的殖民地这件事,就是冠以商盟二字,也改变不了大明在抢费利佩地盘这个基本事实。
大明也从来没有遮掩过这个目的,用大明的表述,就是加强经济羁縻。
费利佩在国书里,就跟个怨妇一样,抱怨大明皇帝不讲信义,趁人之危,不顾及两国的友谊等,而且还威胁大明要封锁麦哲伦海峡,让大明的船队无法顺利环球航行,威胁大明,他要利用他在泰西的影响力,阻断大明货物向泰西流动。
麦哲伦海峡的守军,就像是娼妓的裤腰带,只要有钱就能通过,而守军给费利佩的说法是,大明船队冒险通过了德雷克海峡的风暴,那种足以撕碎一切的风暴,大明商船可以顺利通过,而后守军把受贿来的银子,自己留下。
事实上,大明的船队无法通过德雷克海峡,人力在大自然的恐怖威能下,还是显得有些渺小了。
同样,他无法阻断大明货物流通,除了增加泰西人购买大明货物的成本之外,他的任何做法,都会让人们觉得费利佩年老昏聩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明,拿走这三个总督府的利益。
“费利佩不明白也绝不肯承认一件事,西班牙的海上霸权正在逐渐落幕,哪怕是没有大明开海,他依旧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高启愚陈述了自己的理解。
英格兰虽然无耻,但私掠许可证直接把西班牙的经济命脉,大西洋贸易,搅成了一个粪坑,以至于泰西各国,都有了在海上开拓的可能,葡萄牙、尼德兰、英格兰、瑞典等等,都想分一杯羹。
墙倒众人推。
“西班牙的日不落的旌旗正在落下,他海上霸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