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的邹迪光。

    “你骗我!我不信!”邹迪光听闻殷宗信的说辞,面色数变,从铁青到苍白,再到满脸通红,他愤怒无比的大声吼道:“不可能,张居正恨不得置我于死地!怎么可能搭救我!”

    殷宗信再摇头,这人混到这种地步,不是没理由的。

    “我堂堂驸马都尉,总督府世子,我骗你一个阶下囚干什么?你不信,回京自己问不就行了,先生是士大夫,是进士,用陛下的话说是阶级认同大于族群认同,你没发现吗?先生很少赶尽杀绝,实在是看不过去,就流放出去罢了。”

    “喜欢杀人的是陛下。”殷宗信看在他是进士的份上,又解释了几句。

    张居正真的不喜欢杀人,顶多赶走就是,从高拱、徐阶再到弹劾他的刘台、邹元标、邹迪光等等,都是如此。

    喜欢为先生主持公道,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甚至喊出言先生之过者斩的是陛下。

    “三公子慎言,慎言。”师爷吓了一个激灵,这南洋水师也有墩台远侯,这话传到陛下耳朵里,那不是腹诽君上的大罪?!

    可不敢胡说。

    “这话陛下对我说的,你怕个球。”殷宗信哈哈长笑了下,但还是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远在万里之外也要忠诚,否则对不起陛下的圣恩。

    师爷不再多言,年轻人不气盛就不是年轻人了,其实师爷很明白,殷宗信对邹迪光说的这番话,就是为了气邹迪光,没别的原因。

    邹迪光这种反贼,越是愤怒,证明总督府的路线越是正确,在总督府也有两种不太一样的声音,一种是离心力,一种是向心力,存在矛盾,不要太依靠大明和要完全依靠大明之间的矛盾。

    邹迪光很聪明很聪明,他知道殷宗信说的是真的,人家堂堂世子爷,还是赐了国姓的世子爷,那真没必要骗他。

    所以,一切的罪责,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噗!”邹迪光面色越来越红,终于一口老血喷了出去,软软的倒在地上,他自己构建了一整套大明皇帝薄凉寡恩,大明待他不公,所以才要反抗才要做反贼的叙事,彻底破灭。

    “医倌,看好他,可不能死在了路上,还要给陛下泄愤呢!”殷宗信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邹迪光的肩膀说道:“你呀,就是气性太大了。”

    殷宗信站在船头,确定所有俘虏的案犯已经尽数上船,举起了手,身后的牙旗开始翻涌。

    装满了案犯的船在船夫摇橹下,缓缓开始出海,到了深水区停下,案犯被脱掉了所有的衣服,绑上了石块,在号角声鼓声响起,朱字牙旗和团龙旗不断翻转的时候,刽子手们,用刀划破了这些案犯的手臂,将他们推下了海。

    之所以要割开手臂,就是为了保证他们必死无疑,这年头,海里的鲨鱼不要太多,甚至滩头还有一堆体型巨大的咸水鳄,血腥味会引来这些捕猎者,确保沉海死刑执行到位。

    很快水面开始沸腾了起来,一朵朵的血花在海面飘起。

    殷宗信站在船头,抬头看着朱字旗和团龙旗,有些失神,他们家是御赐国姓,还尚了一个义女公主,怎么看,都有资格用朱字旗。

    “世子在想什么呢?”师爷有些好奇的问道。

    殷宗信有些迷茫的说道:“我爹真的不姓朱吗?我怎么感觉我们家真的和传闻中一样,是流落在外的宗室呢?”

    “当我没问。”师爷恨不得扯自己一个嘴巴子,世子的思维实在是有些跳脱了。

    殷宗信回到了港口后,写了一本汇报情况的奏疏,跟着押解案犯回京的船,报闻天听。

    正所谓:铁甲踏霜裂盐声,海雾腥甜绕腐鲸;血凝稚颈刃生锈,目朽童瞳链锁腥。

    断喝三声惊寇胆,寒光一落斩枭形;忽逢旧识衣冠改,万顷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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