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条件,他在大明的家人,恐怕也保不住了,大明不必做恶人,把织田信长的家人,送回倭国,就是送回了炼狱之中。
“让高启愚去一趟吧,省的先生整天看高启愚不顺眼。”朱翊钧又划定了一个使者,高启愚。
鸿胪寺卿,这是极高规格的使臣,这两个人选,是恩威并重。
出使倭国是比较危险的,毕竟忽必烈两次遣使,都被倭人给杀了,高启愚若是在倭国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不能怪大明不客气了。
冯保拿出了一本奏疏,笑着问道:“陛下,西土城姚家次子姚光铭通过顺天府上奏请愿,询问这征倭何时可再次认捐?不为别的,就是求个美名,姚家能拿出二十万银置办钱粮,送往前线犒军。”
“朕都说了不用他们出钱了,这可倒好,他们上赶着是吧,这个钱不捐,心里不舒服?”朱翊钧倒是奇了怪了,以往干点啥事,一个个躲得老远,这灭倭事,个个都这么积极。
冯保乐呵呵的说道:“这不是怕陛下手头紧,打算抄家嘛,主动拿出来点,省的麻烦陛下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朱翊钧摇头说道:“告诉他们,军需仍足,真的有需要,朕不会跟他们客气的。”
怕就怕你皇帝不客气!
所以势要豪右打算主动纳贡,要是因为灭倭的事儿,把陛下逼到拷饷的地步,被抄家还要全家被骂,岂不是人财名三空?
前线军需充足,可不是朱翊钧胡说八道,自从停止往前线运粮之后,京营对大明的依赖主要是火药,粮草都由朝鲜本地供应,这让运送粮草的损失降到了最低,去年捐的刚刚用完,皇帝给的才刚刚开始。
其实也不怪戚继光谄媚,十月份的时候,皇帝觉得冬天快到了,又置办了三万件的棉服、五万双棉鞋、一万五千件精纺毛呢的大氅、三万顶的狗皮帽,为大明军过冬使用,但其实朝鲜临海,并没有那么的寒冷。
冯保给陛下倒了杯水,说起了京师的见闻,陛下看杂报,冯保也看,每天都会给陛下讲些京师发生的趣事。
“最近前门楼子出了一件事,江南来了个大儒讲学,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怎样,本来在江南讲学时,当真是座无虚席,门不停宾,可是到了前门楼子讲学,除了这第一天外,每天一场,都是三三两两,当真是咄咄怪事。”
“这不,这大儒埋怨大茶楼不给他排好的场次,都是些早上和正中午的时间。”冯保讲起了前门楼子聚谈的热闹。
陛下不反对士人聚谈,所以这些年士人聚谈就成了一种风尚,以针砭时事为主,这个聚谈有些底线碰不得,否则就招致雷霆之怒,比如颠覆大明、比如美化倭寇、比如抨击太傅等等,底线之上,就完全交给无形的大手了。
聚谈收费也是极为昂贵的,谈论的话题也是天南海北,而很多杂报的笔正混迹期间,拾人牙慧,从里面抄点出来,就能发一篇杂报文章出来。
“是那个赵南星吧?”朱翊钧想了想,笑着说道。
赵南星,和顾宪成是好友,都是东林书院的奠基人,赵南星本来该在万历二年考中进士,但朱翊钧大笔一挥,赵南星就只能以举人的身份四处活动了,哪怕是名儒,考不中进士,多少差了点意思。
赵南星在南方讲学,的确是座无虚席,但到了北方,就没人捧场了。
“陛下明鉴。”冯保笑着说道。
朱翊钧摇头说道:“人家李哲的聚谈,每一场都是人头攒动,瓜子茶水卖的比票钱还多,人前门楼子大茶楼,也是要做生意的啊,他赵南星没人听,自然不给他排好的时间了。”
“苍蝇找屎—专挑臭的。”
“谁把赵南星从南方请来的?不就是京中的臭老九、旧文人、贱儒吗?这些贱儒就是苍蝇,这赵南星就是那坨屎,臭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