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大营武英楼的校场,周围是浴血奋战刚刚获得了丰厚封赏的武勋,他又看了眼朱常治,皇长子的眼神里充斥着跃跃欲试。

    朱常治起初不想习武,觉得苦,但是跟着皇帝来了几次之后,逐渐喜欢了习武,捡一根很直的木棍都能当剑耍的年纪,舞刀弄枪,对小孩子的诱惑很大,过了最初的不适,很快就积极了起来。

    骆思恭去换了甲胄,下场后跟皇帝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骆思恭不是皇帝的对手,在武道的天赋上,骆思恭稍逊一筹,当初他站桩都站不过皇帝,时日一长,这种差距就变得明显了起来,二十个回合,骆思恭就赢下了五场,这里面还有三场是皇帝刻意放水,不让骆思恭丢了面子。

    戚继光在场外,不住地点头,他打了快五十年的仗,带兵无数,一眼就看出来了,皇帝和骆思恭都没有偷懒,在他离开这三年时间,陛下依旧是坚持不懈。

    让戚继光客观的评价下皇帝的武功,抛开皇帝的身份不谈,皇帝的水平也就是陷阵先登之上,悍将之下,而且陛下的耐力很强,擅长久战,如果在蔚山战场,也可以做到九进九出,攻克山城。

    在场的悍将,都能打得过陛下,但在场的将领可没人敢像骆思恭那样,下手没轻没重,打坏了陛下,谁来发饷?

    皇帝的身份是不能抛开不谈的,这和抛开事实不谈没什么区别了。

    “陛下,臣僭越了。”熊廷弼有些无奈,骆思恭敢下狠手,是骆思恭知道全力以赴也打不过。

    熊廷弼很清楚,自己用尽全力,陛下的面子都挂不住了。

    经过简单的试探之后,朱翊钧瞅准了熊廷弼的破绽,挥刀直入,一个斜砍砍向了熊廷弼的左肋。

    熊廷弼十分随意的挡住了这一刀,左手如同鬼手一样突然探出,抓住了皇帝的胳膊,左脚前踏,一个过肩摔就把皇帝摔在了地上。

    朱翊钧躺在地上,有些头晕目眩,他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他已经很清楚实力的差距了,差距真的很大。

    因为在这过肩摔的时候,熊廷弼收了力,把刀都丢了,托举了下,才没把皇帝摔得七荤八素。

    “陛下久战脱力,臣侥幸获胜,胜之不武。”熊廷弼赶忙把皇帝扶了起来,给皇帝找了个理由和借口,不是皇帝武功不行,是皇帝已经打了一场,体力不济!

    朱翊钧倒是不在意的站了起来,摆出了架势说道:“什么久战脱力体力不济,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而已,再来!”

    之后,熊廷弼就再也不敢胜了,陪着皇帝见招拆招的玩了十九个回合,陛下以十九比一大比分领先获胜。

    这是一场十分赏心悦目的表演赛,皇帝出招果断而迅速,熊廷弼防守密不透风,水泼不进,最终完成了这一次的君臣对决。

    “陛下威武!”熊廷弼真心实意的说道。

    “陛下威武!”武勋们看的满脸通红,大声的喊着。

    对于一个天生贵人的皇帝而言,能成为一名精锐的陷阵先登,而且耐力还领先大部分的陷阵先登,已经是历史上都排得上号的武皇帝,极其威武了。

    武勋们当然要喊,这是表忠心,更是真心实意,他们清楚的知道、也清楚的看到,陛下今日武功上的成就,没有天赋,全是汗水和努力。

    “行了,去了倭国,一定要小心,活着才能尽忠。”朱翊钧拍了拍熊廷弼的胳膊,十分郑重的叮嘱道:“倭国不比京师,受了伤,不能第一时间得到医治,朕等你回来。”

    “臣谢陛下隆恩!”熊廷弼再拜,陛下是个很简单很好理解的人,赢就是赢了,输就输了,陛下从不饰胜,打不过天赋异禀的武人,真的不是什么耻辱。

    行之者一,信实而已,不饰胜,是万历维新能走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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