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口气说道:“我听人说,说是还田有船证和船契,但根本没有,都被…侯巡抚自己独占了去,听说,听说。”
“详细说说。”陈末眼前一亮,他闻到了大案的味道,立刻颇为兴奋的说道:“这里都是缇骑,你不必怕侯于赵他挟私报复,他真的把陛下还田令当生意做,他活不过今年,把你听来的全都仔细说说!”
陈末跃跃欲试,一个挂着户部左侍郎官职巡抚浙江的正三品大员,这可是一条大鱼!
蔡树常左右看了看,把自己听说的话,一五一十的道来,陈末完全记录在案,让蔡树常离开杭州府衙后,立刻回家,不要对任何说,他检举之事,他会派二十缇骑暗中保护。
三天后,陈末失望至极,倒不是蔡树常听错了,浙江地面的确有这种传闻,但也只是对抗还田令的传闻罢了。
侯于赵干干净净,该发的船证船契,一张不曾缺失,而且这些坚持还田的势要豪右之家,绝大多数都选择了松江远航商行,而非宁波商行。
陈末让缇骑告诉了蔡树常情况后,让缇骑撤出了蔡氏。
侯于赵本人对此一无所知,他还以为蔡家留着那些缇骑,是为了继续死刑三复奏的正常流程。
“侯于赵没有问题。”朱翊钧的表情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表情是有些复杂的,他当然不希望侯于赵有问题,但是没看成热闹,自然还有一点点失望的。
“陛下,侯巡抚他病了…”冯保拿着一本奏疏低声说道:“昨日侯巡抚和阎知府二人,一同去了浙东运河,突然就下雨了,阎知府没事,侯巡抚倒是染了风寒。”
“侯巡抚在辽东十数年,跟着宁远侯学了点武艺,而且垦荒也是亲力亲为,身体极好,在辽东就没生过病,这到了浙江后,不是从马上摔下来,就是无故生病,前日,吃了口鱼,还被鱼刺卡了喉咙。”
“嗯?”朱翊钧颇惊讶,拿过了奏疏,看了许久,这是侯于赵身边的大医官写的奏疏。
到浙江这两年,侯于赵可谓是皆事不顺,弄得大医官都想找个庙给侯于赵烧香驱邪了,实在是有些过分诡异了,而且都是巧合。
“侯于赵是真的命硬!”朱翊钧看完了奏疏,也是由衷的感慨了一句。